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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幸福得讓我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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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一言一颦都看懂了,心會吵鬧,吵鬧得情願閉上雙眼。

逸飛調皮地朝他二姐眨眨眼,“她的工作就是管好我,羨不羨慕?”

“你可别帶着人家吃喝玩樂把人家帶歪了,跟你一樣不要命。”

他二姐像找到尴尬處的突破點,急忙說:“心愉,你可别跟着他鬼混,十年前他教我跳傘,站在飛機上,往下一望閉着眼都抖腿,這瘋子在我背後,我們用一把降落傘,我還沒準備好猛地他就帶我往下跳,風吹進嘴巴裡叫都叫不出聲,他還抽出一隻手拿相機拍我醜照!”

十年前,才十七八歲,就能這樣熟練掌握跳傘,多久開始學習的呢?簡直是童子功。

“我也是,”大姐也接腔,帶我去看他跳傘表演,回家路上我問他,“要是傘出故障怎麼辦?他說,還有備用的。我說,備用的也沒用呢?這神經病說,下輩子!”

是他能說得出幹得出的事,心愉幾欲忍不住笑出聲,她想死神大概也是拿他這種不把死當回事的人沒辦法的,死神更愛去收割害怕死的人的性命。

俞老先生一言不發地聽她們交談,心愉望見他神情,倒不是嫌女人們湊一對吵鬧,嚴肅五官都放柔和了,不知他有沒有意識到,其實他很愛聽别人講起兒子的事。

他太嚴厲,後輩們不會把生活中的趣事講給他聽,怕繪聲繪色講完得到一句,“難怪成績這樣糟糕,一門心思淨挂住玩!”,再傷人點,還會像一些家長破口大罵,“敗家子!”

俞老先生是有資格這樣罵的,但一些家庭極其普通卻妄想兒女出人頭地,成龍成鳳的父母們就應該想想,自己罵出這三個字是否合适,試問他們真的有家産拿來敗壞揮霍嗎?

如果沒有還是不要把這頂偌大的高帽扣到孩子們頭上了。

說了許多,心愉保持長久坐姿的身體僵麻男人,但俞老先生沒動,她也不能冒失,她想,受人供奉敬仰的神像雕塑們也不容易,光坐着不動,十分虧人,她真想找個借口溜出去走一走。

“關小姐,”俞老先生發話了,心愉看懂了他,長輩也看懂了她,他說,“今天見你還沒怎麼和小輩們說說話,不用見外,一家人多聯絡也是應該的。”

他是要叫心愉出去,一屋六個人,隻有她不姓俞,俞家人有自家事要商量了,商量什麼?當然和自己有關,心愉心底發笑,和自己有關的事卻不能聽,這就是攀高枝要受的。

逸飛體貼的捏捏她手,小聲說:“不會很久我們就離開。”

心愉點頭悄聲退出房間,把門帶上。

走出去看見一座軟皮沙發,心愉立馬坐上去癱軟下來,渾身舒服。

一個人待着靜下來,她細想,俞家人是體面人家了,他們把她好似看得很脆弱,稍有不對都急忙維護她自尊,像她那顆心是麥芽糖捏的,一用力就要碎掉。

關起門來會讨論她什麼?

她沒有自己原想的那樣坦然無畏,他們會勸告逸飛你的女伴成長動蕩,這種家庭長大的女孩子最敏感,你又是粗大條,能應付嗎?

還是誰說,不如留在身邊,你的病不見得完全好,帶人家好點,不然有情況哪能即刻找人來捐贈給你?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思緒也被拍斷,是幾個女孩子,她不曉得名字,但是俞家小輩。

“嬸嬸你在這裡呀!”她們倒是嘴甜。

心愉做到一邊讓出位置給她們,她們卻要讓她坐中間把她圍住。

“嬸嬸,出來坐着了是不是才覺得舒服了,和外公坐一起說話就是這樣,大氣都不敢出。”

“我的朋友們,爺爺外公都寵得不得了,反而是對爸媽兇,爺爺對我們一點也不隔代親。”

這是一群既想要尊重和愛護又想得到物質支持的孩子,人多少會有些自私,隻顧自己,但這樣理所當然,心愉還是少見的,可見施施的難得。

心愉忍不住替老人家辯白,“他也是為你們好。”

心愉旁邊那位嬉笑說:“為我們好就提高信用卡額度。”

心愉問:“還不夠用?”

她如此說:“錢沒有夠用的。”

“逸飛說老人家喜歡詢問孩子學業,努努力,拿到獎學金,老人一定開心。”

她立即搖頭,“才不要,悶死在房間裡頭懸梁錐刺股,錢再多有什麼用,錢是用來買快活的。”

心愉認同她的看法,自她們的立場看錢最大作用當然是找樂子用,不然人生七八十年會多無聊?

但自世上又一部分人來看,手頭緊攥的那點錢是不夠讓人快活的,那是用來生存的。

“讀書用功又怎麼樣,我們學校優秀畢業生,領一份死工資,一年作死累活二三十萬,換來的就是一點私人時間也沒有,有什麼意思?”

當然沒意思,心愉剛畢業好幾年裡過的就是這種生活,一無所有隻有一身賤力,不靠出賣力氣還能靠什麼?她和她們嘴裡提到的畢業生一樣,是沒有退路的人。

有退路隻用花心思讨好父母就好,當然不用如此吃苦了。

可女孩們又像是把她當作一家人,拉着她聊天,說的自然是八卦。

“看到前面那棵靠着盆栽樹的沙發沒有?”

看見了,透過盆栽樹疏落的縫隙裡,看見一男一女,舉止很親密,男方剛才在房間裡見過,女方心愉沒有印象。

“那是照嶺和他新女友,前幾天吵了架,照嶺飛過來看小叔,她不明就裡吓得趕緊追過來,現在又和好了。”

“照嶺耳根子軟。”

“可心硬啊,真要膩了誰,天南海北跑讓你找不到。”

并不需要心愉回答,她們就能自顧自地講下去,“也不全怪照嶺心狠吧,那些女生好難哄的,要是什麼從來不主動說要你去猜,沒猜對送的禮物不滿意還要發脾氣,皇太後也沒那麼難伺候。”

“是,弄得還像照嶺高攀了她們。”

話說到興頭上來了,她們把曆來家裡男同志們的女友全拉出來取笑一遍。

心愉佩服她們記性,像攝像機一樣,描述得能讓她腦海裡想象當時場景。

那個叫照嶺的男孩平心而論是沒有逸飛好看的,幹淨普通的模樣,在大學校園裡可以找到一大片替代品,之所以能比同齡同性吸引到更多女孩子,離不開俞家背景加成。

心愉懷疑是否無須見到本人,隻把他們這群人的身世背景拿出來擺放在公告欄裡就會有一群人蜂擁而上?

出身背景相差太多可以做朋友和伴侶嗎?可以的,像她和施施。

性格差異大呢?也行,隻要有利益捆綁住,冷冰冰地過生活也能用錢把自己捂熱乎。

可兩樣都沒有,那就沒辦法了,咬緊牙關硬捱也沒用,早晚得崩。

心愉此刻知道自己和俞家的許多人是永遠不會談攏的。

終于等到逸飛出來,他把心愉拖出來,心愉才得解放。

十來口人各自作别,阿方來接他們回去。

“她們有沒有折磨你?”别看他是個大老粗,可自家的小輩他很了解,他們都愛找他訴苦,到頭來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也怪他把孩子們慣壞了。

心愉直言不諱,“家裡男同胞男女友拿出來講,如數家珍,真擔心下一次遭的就是我了。”

“你才不擔心,”逸飛說,“你才不在乎她們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在乎?”

“俞家你隻在乎我們家裡的人,楊管家,阿方,阿萊,你隻在乎大家,心愉,你不問我你出去後爸媽和姐姐們給他講了些什麼嗎?”

心愉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他咬心愉耳朵,唇那麼滾燙的熱度,碰到耳朵就燒熱了,燙得像要融掉似的,小說裡形容女人對一個男人動情時,膝蓋是會軟掉的,她慶幸自己此刻是坐着的,不然把對一個人喜歡毫不保留的暴露出來,多狼狽?

他說:“他們讓我可别把你放走了。”

逸飛把每個字都說得認真,說得用力,說得清晰,吐一個字,舌尖就在他牙齒上碰撞一下,離耳朵太近就是這點不好,在微小的聲音都能聽見,震得耳膜打鼓,順着耳蝸往下直擊到心髒裡去,“咚咚咚”響。

“心悅,兩個背景與性格都大相徑庭的人怎麼會走到一起呢?即使走到一起會長久嗎?”

“心愉,你現在幸福嗎?”

“幸福得讓我患得患失。”

“當作體驗人生另一種生活就好,心愉,我們應該接受生活給予的模糊與不确定,那才是自然最原始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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