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銘最近很忙,忙着社交。
項栖棠很驚奇,畢竟從前除了同事聚會,此人基本沒有社交。
她親眼看見自己的現男友和前男友鬼鬼祟祟地湊在一起蛐蛐别人,聊到激動處還執手相望惺惺相惜。她向前男友的現男友一打聽,原來兩個人在背後說一個叫周士禮的Omega的壞話。
項栖棠無語地回憶了一下,盛臻和周士禮似乎确實不太對付,一個嬌蠻任性,一個陰陽怪氣。
除了和盛臻投機,鐘銘最近還經常抽空去和鄧許杭約飯,連她提出周末去山裡避暑都堅決拒絕。
她已經一個禮拜沒和他一起吃晚飯了。
忙,都忙,忙點好啊。她四仰八叉地在沙發上躺下,随便選了一個CCTV,心不在焉地看起新聞來。
手機忽然震了一下,她百無聊賴地撈過來,耷拉下來的眼皮瞬間睜開,趕忙從茶幾上撈過了電腦。
又是一封匿名郵件。
近段時間她已經收到了五六封匿名郵件,發件人是同一個,但真實IP藏得很深,她委托朋友去查,最後隻查到一個境外海島。
不過無所謂,她知道對方是誰,相信對方也知道她知道。
這次的郵件标題是:鐘銘高中轶事。
項栖棠厭惡地皺起了眉。
郵件照例附了一個壓縮包,她忍着厭惡解壓打開,裡面有一段音頻,還有一個PDF文件。
文件有好幾頁,洋洋灑灑寫了很多鐘銘高中時期和别人玩暧昧的“事實”,包括和曾經的年級第一alpha,各科非Omega老師,甚至還有年級主任。
真離譜。項栖棠快速浏覽了一遍,越看心裡越痛。怪不得當時在醫院,他說自己被造黃謠時那麼難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本就因為稀有的性别惴惴不安,還被敵視他的同學造謠說和各科老師有染,為了保持年級第一的位置,不惜做年級主任的情人,就為了換取一套套試題的答案。
這是擇優班學生能想出來的故事?腦子被馬桶擠了吧?
她又點開錄音。
是個高傲的男聲,帶着輕蔑說:“鐘銘啊?他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你以為他一個Omega,是怎麼打敗我成為年級第一的?還不是舍身和我上床,害得我心思都不能放在學習上了。啧,不過他的滋味是真不錯,不愧是Omega,身體就是軟,喊起來也……他現在怎麼樣了?傍上大款了?不愧是他,人不要臉,果然天下無敵。你問我他還和誰睡過?哈哈哈哈!考過第一名的都和他睡過,食髓知味嘛,大家就都上瘾了,不愛學習了,他當然可以爬上去。聽說他還和年級主任上過床呢,為了一模的考卷。啧啧,他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賤出天際!”
如果眼前有一面鏡子,項栖棠會發現自己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可惜這位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兄台不在她面前,否則她就要讓他嘗嘗什麼叫被打得爹媽都不認識。
鐘銘分明是個連手都沒和别人拉過的純情處//男,第一次是和她項栖棠,因為不熟練又害怕,疼得眼淚直流。
這麼幹淨的鐘銘,到了無恥之徒的口中,竟成了這副下賤模樣!
她又回顧了前幾封郵件,有的說鐘銘家庭關系複雜,很有可能不是父母親生,家庭關系也很差,有的說他性格孤僻,為人難以相處,自私自利,還說他手腳不幹淨,更有一封說他有性别認知障礙,是個精神病。
她一封都沒有回,但對方還是锲而不舍地給她發,像是私家偵探做上瘾了似的。
她煩躁地合上電腦,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又躺下去翻了幾個身,又坐起來,迫不及待給鐘銘打電話。雖然孕期Omega很需要安撫,但此時此刻,她更急需鐘銘的安撫。
“寶貝,快回來了嗎?”
鐘銘暫停和鄧許杭的暢聊,接起電話:“還沒吃完,還要一會兒。”
吃的什麼飯!這麼久了還沒吃完!
項栖棠不高興地哼哼:“還要多久?我來接你。”
鐘銘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想你。”
鐘銘蓦地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盡快”,手忙腳亂地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