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傅景明發現趙元年用昨晚他給的破壁機打了豆漿。
“好用不?”他喝了口豆漿問,自家打的豆漿一股豆香味。
“還行。”第二壺豆漿也已經出鍋,趙元年從廚房拿出三隻小碗。
其實不止還行,昨晚搗鼓了一下,發現這破壁機能定時,晚上定好時,在他起床之前打好一壺,蓋上隔音罩放在廚房,也不影響睡覺。
等他起了再打一壺,收拾地差不多時第二壺也好了。
每次沈菀他們來喝豆漿,一壺不夠,兩壺他就得很早起來,最主要是原先家裡的豆漿機用了不少年,噪音很大,吵得人腦仁疼。
碗底積了點水,趙元年翻手倒在桌上,傅景明模模糊糊好像看見碗底刻了字。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隻空碗,翻過來看了一眼,碗底印了個靛青色的菀字。
又拿起另一隻,碗底是個青字。
他喝完自己的那碗,把碗翻過來看,碗底什麼也沒有。
心裡有點空蕩蕩的,不是滋味。
趙元年看見他的動作,什麼也沒說,隻一味地倒豆漿。
沈菀和時雨背着書包一前一後來了趙家,宋青山最後,提了一大袋包子鍋貼。
五個人吃完早飯,結伴去了學校。
傅景明還是頭一次和這麼多人一起上學,十分新奇。
他本來就挺愛去學校,時雨也因順利補完作業,自信心高漲,一路上幾人邊貧邊鬧,樂呵呵的。
幸福小區和樟鄉一中隻隔了一條不算寬的河,出了小區,走過河上那座長橋,再多行幾步就到了校門口。
路上傅景明觀察了一下,很大一部分學生都是步行上學。
“因為大家都住幸福小區啊。”時雨解釋說,“一中的學生很多都在幸福小區租房子的。”
“我和宋青山家都是租的,我家租的還是沈菀家的房子呢。”
沈菀點頭:“這裡以前是城鄉結合部,我家是拆遷分到這來的,誰知道一中這幾年搬過來了,房價一下就漲了。”
樟鄉是個特别小的城市,城南到城北,城西到城東統共也沒有幾公裡,騎個續航好點電瓶車都能繞城一周。
也因此大家對于距離更加敏感,走路隻要十分鐘,幹嘛花半個小時等公交呢。
騎車怕不安全,刮風下雨更是有隐患,因此家庭條件還過得去的,當子女考上一中後,都早早來幸福小區定房子,一住三年起。
幸福小區對面近幾年又交付一批二期,房子很新,同時意味着房租也直線上漲。
時雨稱二期為富人區。
路上時雨遇上了幾位班上的同學,和他們打了招呼,見到傅景明便問:“你們怎麼還多了一個人?”
時雨擡手勾住傅景明的肩膀:“這是我們的新朋友。”
傅景明比他高不少,這一勾被迫往前踉跄了幾步。
身旁的趙元年眼疾手快撈了一把,倆人才沒摔。
他教訓了一聲時雨:“好好走路。”
到了教學樓下得兵分兩路,傅景明作為轉校生需要先去教務處報到,等待分班結果。
這下不僅時雨和沈菀,連宋青山都有些擔心。
樟鄉一中從高一進校開始就會直接分班,四人都是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學文,分在了維二的兩個文科班,四班和五班。
等到了高二的時候,還有一次分班機會,一般都是理科學不下去來文科曲線救國,基本會再次重組兩到三個班,進度比起四班和五班肯定是差了不少。
最主要的還是,重組的文科班是某些不學無術的混子學生愛去的地方,學習環境算不上好。
真想學的人基本都是暑假就開始托人找關系分到四班和五班來。
“真想你來我們班。”臨别前時雨一步三回頭,“去五班也行,菀和元哥都在五班。”
“不然我送你去教務處吧。”宋青書放心不下,“要是分班結果不滿意,咱們可以當場和老師反映。”
早說肯定比比晚說好,傅景明看起來挺好學的,他不想對方一邊要适應新環境,一邊還得應付那些烏煙瘴氣的事。
傅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我自己去就行,你們趕緊上去,一會兒該遲到了。”
他順着宋青山剛剛指給他的方向,向教務處走去,走了幾步突然想回頭看看,發現四人還保持着剛剛的姿勢注視着他,連趙元年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傅景明沖他們了揮了揮手:“趕緊上樓吧。”
沈菀用手圈出喇叭的形狀:“等你好消息。”
傅景明走向教務處的腳步無比堅定,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隐隐能确定自己隻會去四班或者五班。
教務處在五樓,一中每層樓的跳高又格外富裕,傅景明一口氣爬了上去,速度有些猛,在教務處門口整理了四五秒呼吸才平複一些。
路過一位穿着淺藍色襯衫,有些秃頂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有四十來歲。
淡藍襯衫看着傅景明笑:“剛從樓下上來?”
傅景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