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員進場的時候,按高一到高三的順序。
頭頂的音響一刻不停地放着運動員進行曲,傅景明腦袋瓜子被震得嗡嗡的,曹珂不停在五班人群裡穿梭,叮囑等會五班入場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拼命鼓掌,他還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個塑料的小手掌。
傅景明看着手裡有些破舊的手掌,就知道這玩意兒要麼是去年的二次利用要麼是買的二手的。
曹珂回來後,他裝作不知道問了一句怎麼東西有些舊。
曹珂手裡的那隻更破,三個巴掌隻剩兩個半,他甩起來試了試,聲音還行。
“還是去年買的二手的,現在保存成這樣算可以了,再撐一撐明年還可以用。”
傅景明給了比了大拇指表示肯定,是他狹隘了,他怎麼就沒想到這東西不僅能是二手的,還能是去年留下的二手貨呢。
齊順真會用人啊,傅景明再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比曹珂更會過日子。
主持人宣布高二五班入場時,傅景明一句解說詞都沒聽清,曹珂帶頭訓練有序不留氣口地喊口号。
傅景明手裡三隻巴掌被他搖得隻剩兩個,另一個不知道飛到哪個角落裡成了垃圾。
五班領隊是何融融和熊大寶,一個舉牌一個搖旗,俊男美女的組合,在秋日的陽光下,倆人美貌值更進一層,身高腿長,盤靓條順。
傅景明的視線從前往後,落在了隊尾的趙元年身上,趙元年穿着一身校服,白外套,黑校褲,身姿挺拔。
第一次見趙元年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上白下黑的裝扮,傅景明當時就覺得他長得好看,主要是氣質好,特周正一人,像一棵茂盛生長的青松,精神抖擻。
不像自己,空有一張美麗的臉的,隻能做個花瓶,給人家加油呐喊一分鐘就累了。
等五班隊伍一走過,傅景明立刻坐了下來,累夠嗆,他是挺愛說話的,但是這種吼叫式輸出堅持不了一點。
曹珂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還是咱們五班顔值高啊,清一色的帥哥美女。”
傅景明笑了笑:“我這個帥哥還沒上場呢。”
曹珂打量了一下他:“你長得确實好看。”
然後繼續說:“不過還是我們大寶更帥一點。”
傅景明佯裝瞪了他一眼:“我比不上熊大寶?”
确實比不上,熊大寶不偷吃零食的時候,是個十分俊美的少年,濃顔系在一衆清俊的高中生十分突出。
他個子又高,身材也好,還能跑一萬米,傅景明瞬間覺得自己确實被比下來了。
從前他到哪都有人誇他是小帥哥,誰知道到了樟鄉到處都是小帥哥,還有許多大帥哥,心裡有一絲惆怅,再也回不到一枝獨秀的時候了。
曹珂比他更惆怅:“大寶以前可是被封為校草的人,你别看他人二愣愣的,眼睛淨盯着抽屜裡的零食去了,但出了班級誰路過不會回頭多看他倆眼。”
傅景明認同,熊大寶坐那什麼也不做的時候,确實賞心悅目,多看兩眼都覺得世界變美好了。
“那你這個語氣是怎麼回事?他現在也沒長殘啊。“傅景明問。
曹珂歎了口氣:“現在來了更厲害的帥哥,一下就把我們大寶的校草名号搶走了。“
校草這個榮譽稱号熊大寶本人也許并不在乎,但是五班在乎,說出去多有面子。
他看向傅景明:“還是從你們金城來的。“
傅景明無辜躺槍:“你别強調金城,我也是樟鄉人。“
等等,金城?
傅景明問:“新校草叫什麼?“
曹珂說:“李隽,一班的,還是大學霸。這次期中考了理科第一,你說人生怎麼就這麼不公平,怎麼顔值和智商都加到一個人身上了。“
傅景明記得李隽,那個開學和他一起站在胡主任辦公室的人,确實好看得有些逆天。
如果熊大寶不偷吃零食且是文科第一的話,在傅景明的心裡,也是可以和李隽拼一拼的,畢竟熊大寶能跑一萬米。
傅景明永遠也忘不了的一萬米。
傅景明安慰曹珂:“沒事兒,我們大寶能跑一萬米,李隽那小子就是隻會學習的花瓶,還是咱們大寶更勝一籌。“
曹珂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李隽也跑一萬米。“
傅景明驚了:“什麼?“
怎麼誰都能跑一萬米!
傅景明不死心地說:“沒事兒,肯定咱們大寶跑得快,他天天練呢。“
曹珂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總不能一個人學習、體育、顔值全占了吧,那讓别人怎麼活啊。
運動員進場完畢之後,校領導緻辭。
運動員在操場上列隊,每班站成一排。
五班地隊伍裡五班觀衆席的位置很遠,肉眼看不清,傅景明用放大了一下手機鏡頭,人影一下模糊起來,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
他有些可惜:“要是離得近就好了,還能拍幾張照片。“
現在校領導在講話,他不好移動到别的位置去拍照,等校領導講完話,隊伍也就解散了。
曹珂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兒,我們有專屬攝影師。”
傅景明有些意外:“你還舍得花錢雇人來拍照?”
曹珂頓了一下,估計是傅景明也開始嫌棄他摳門這事讓他有點受挫。
傅景明連忙找補:“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找攝影師挺奢侈的。”
而且挺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