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栕向來低調,很少出現在鏡頭面前,總是默默坐在台下給自家釀酒師鼓掌。
以往他都會和釀酒師一起出席頒獎禮,但是這次缺席了。
葉栕沒出現,許多人認為他是在躲。他們猜測,由于葉栕自己的管理不力才出了陳集鑫那樣的事,他怕被問,怕被嘲笑,幹脆就不出現了。
但其實隻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葉甯離婚的事,陳集鑫的事,加上他本來的工作就不少,連軸轉,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根本走不開,所以才沒有出席頒獎禮。不過确實也是跟陳集鑫有關,隻是不是大家猜測的那樣而已。
葉栕從周一高強度工作到周五,每天十一點過後才離開公司。
自從葉甯開始準備打離婚官司後,覃利安幾乎每周就要來見一次葉栕。
明面上是來找葉栕吃飯,其實是想來見葉甯。
這周五,因為葉栕實在太忙,沒功夫陪他演戲,所以他有了借口單獨和葉甯吃飯。
晚上,他住葉栕家,可是葉栕根本沒什麼時間和他說話,零點過了還在書房工作。
第二天周六,他九點起床,洗完臉後,去敲葉栕的房門,發現葉栕已經醒了。他想了想,往書房去,發現葉栕已經在工作了。
他坐在沙發上,跟葉栕說話。
即使說話會分心,葉栕也沒有停止工作。嘴巴在說話,眼鏡一直看着電腦,隻在覃利安進入書房的時候撇了他一眼。
覃利安:“公司最近出了什麼事嗎?”
“葉甯說你這個星期忙得連和蘭蘭玩的時間都沒有。”
周三的時候,葉甯問葉栕為什麼最近突然變得這麼忙?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
葉栕隻說是雲南的酒莊才發展起來,所以這段時間的事情比較多,沒有提到陳集鑫的事。
葉甯在離婚,正是經曆人生巨大痛苦的時候,他不想增加葉甯的煩惱。但是對覃利安沒有隐瞞的必要,所以他把陳集鑫的事告訴了覃利安。
事情要從很久以前的一個烏龍事件說起。
浧祈集團和涉及全花商場事件的另一個紅酒公司曾經競争過同一個超市的訂單,那個超市的員工不小心把浧祈集團的報價單誤發給了那個紅酒公司的負責人。對方知道了浧祈的報價後把價格調得更低,成功拿到了訂單。
那個紅酒公司也因為超市員工的失誤,有了陳集鑫的聯系方式。在那之後,浧祈集團和那個紅酒公司又在競争全花商場的合同中相遇,對方就找上了陳集鑫。
陳集鑫接受對方賄賂的10萬塊後,瞞着公司,暗地裡放棄競争全花并且配合那個紅酒公司唱雙簧,想促成對方和全花簽約。
全花商場的商品部經理馳際從一開始想合作的對象就是浧祈,所以就算有其他報價更低的紅酒公司,他也沒有選擇他們,而是一直在和陳集鑫這邊談。
沒想到他們每談一次,陳集鑫的價格就升一次。
幾次溝通以後,價格已經升到馳際無法接受的程度。
馳際看出來陳集鑫是在坐地起價,雙方談不攏,他就放棄了浧祈集團,退而求其次,轉而去選擇另一個産業規模和浧祈差不多的酒企。
這個酒企就是賄賂陳集鑫的公司,它一直是馳際的備選方案,也一直在和馳際示好。
簽合同的前一天下午,雙方進行了最後一次合作洽談,然後一起去吃晚飯。這個酒企的銷售經理喝醉酒後,把馳際錯認成了他的助理。說出了他和陳集鑫認識的經過,還把他們聯手演戲,合夥欺騙馳際的事也吐了出來。
第二天馳際就帶着合同去了浧祈集團見葉栕。
覃利安聽到葉栕說,這件事已經在業内很大範圍傳開了,他覺得這件事一時半會兒沒辦法結束,于是說道:“那你要忙好一段時間了。”
葉栕:“嗯。”
他的眼睛依舊盯着電腦屏幕,語氣裡有一點點無奈。
覃利安見葉栕忙到似乎連看他一眼都是浪費時間,于是離開了書房,不再打擾葉栕工作。
在覃利安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葉栕擡頭看過去,喊住了他。
“這些事暫時不要跟葉甯說。”
覃利安點了點頭,“知道了。”
“我想帶她們出去吃早飯,要給你帶點嗎?”
葉栕一邊低頭一邊回答,“不用了。”
覃利安點了點頭,“行,那給你烤個吐司,沖杯咖啡吧。”
葉栕:“謝謝。”
覃利安走後,沒多久,門外傳來他和葉甯、趙芝蘭的說話聲。
葉栕很專注,根本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隻在他們出門十幾分鐘後,才突然察覺到家裡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