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她這副過于冷靜的模樣,倒是讓躺在她一旁的人傻眼。
聞滢神色怔愣幾秒,而後側過身,單手撐着臉,仿若在謀劃着什麼陰謀詭計,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目光最後落在女孩的翹臀上,壞笑赤裸裸地爬上那張秀麗的臉。
毫不猶豫地,大手一捏,在女孩的翹臀上捏了一把軟肉。
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得聞禧大驚失色,她從床上蹦得三尺高,并大罵,“流氓!”
她憤憤回頭,正好對上聞滢那雙黑黝黝的眼珠子,眼神狡黠,一臉得逞。
聞滢格外滿意她的反應,笑得直錘床,床輕顫,“我看你還裝嘛。”
聞禧跪在床上,不說話,輕咬着下唇,定定地盯着她看。
聞滢被她看得心裡直發毛。
等她反應過來危險即将來臨,正想要撤退時,聞禧動作格外敏捷,傾着身子,也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利落反擊。
像是還不夠,又在她腰間撓起癢癢來。
聞滢吓得直想逃竄,她最怕癢了,但此刻被聞禧壓着,絲毫沒有可逃掉的可能。
房間裡回蕩着她咯咯的笑,眼淚都飙出來了,隻顫着音,一個勁求饒,“救命,救命,我錯了,我錯了,我的好妹妹,放過我吧,啊哈哈哈哈。”
床上的薄被淩亂不堪,皺成一團,床架咯吱咯吱作響。
好一會兒,聞禧才作罷,輕揚着下巴,一副勝利者的姿态,長腿跨兩步,下床。
房間外邊是一個客廳,洗手間在樓梯邊上。
聞滢也跟着她出來,在客廳的沙發上半躺着,盯着她發出窸窸窣窣的洗漱聲。
“禧啊,我真沒想到你會回來。”
聞禧瞥她一眼,嘴裡含着泡沫,含糊回答,“你結婚,我能不回來嗎?”
聞滢留着利落的短發,今年30歲,比聞禧大四歲,如她所願,終于在30歲的年紀把自己嫁出去。
“那可說好了啊,你既然回來,就得幫我拍,婚禮,紀,實,片。”聞滢躺在沙發上,笑得陽光明媚。
對于聞禧回來,她顯然十分意外。
聞禧是某知名視頻的編導,在圈子裡小有名氣。
紀錄片——《食味》1-2-3系列,是她的代表作,還擁有一個幾十萬粉絲數的社交賬号。
攝影技術雖然是她的特長,但婚禮紀實片,她并未接觸過。
雖然在此前,她有提前在網上做功課,研究了不少婚禮紀實片的拍攝手法,但婚禮于姐姐而言,畢竟是終身大事,含糊不得的,所以她始終沒底。
她擦了把臉,嗓子像是被清涼的水潤過嗓子,“我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這是我第一次拍婚禮。”
聞滢笑笑。
“我相信你的技術,況且你姐夫那邊到時候也有一個跟拍,你隻負責拍我這邊就行。”,她側過身看過來,表情格外誇張中二,“你就放心大膽地拍吧,我的妹妹。”
聞禧被她逗得一樂。
這個任務雖然格外艱巨,但畢竟是姐姐的婚禮,如果能用自己所長,記錄下姐姐的婚禮,這于聞禧而言,倒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
這麼想着,也就欣然接下了這一重任。
想來婚禮那天的場面,一定是人多混亂的,為了保險起見,聞禧還找她要了一個小助理。
打光,開車,拎東西什麼的總是要有人做的。
而這個小助理的工作,理所當然地便落在了小堂弟身上——和聞滢是同父異母的弟弟。
……
聞禧這兩天除了要研究拍攝分鏡,還時常陪同聞滢一同外出購置備婚所需的東西。
距離婚禮還有兩天的時候,聞滢家裡時常有親戚來來回回地走動,不少人聞禧這輩子都沒見過。
車輪子與地面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小電驢穩穩當當地停在聞滢家門口。
“這天好熱啊!”
聞禧先下了車,她往裡打探兩眼,這不看還好,一看給她整社恐了。
滿院子的人……
頭一次見到這麼多親戚,聞禧有些石化。
而且每個人的眼神都似有若無地盯着她看。
這讓她沒來由地回想起前兩日……
她因研究拍攝分鏡,整個腦子仿佛都要炸掉,略感煩躁。
為了調整心情,便出門沿着荷塘一路走走。
經過大榕樹時,不小心撞見榕樹底下的“情報局”。
榕樹底下的兩個婦人,也是用今日這樣滿是探究的眼神盯她幾眼,像是要用那眼神剮她的肉似的,而後很快又低下頭去,小聲蛐蛐。
那是聞禧第一次體會到網上極為搞笑的梗——回村路過的狗都要被說上兩句……
雖然這讓她心裡格外不适,但她也沒想怎麼樣,回到小鎮,或許就得适應被當成“談資”的時候吧。
隻是。
其中一位婦人忽地問起另一位婦人,“她就是聞二爺家唯一的孫女吧。”
“是啊。”
“哦,就是她克死她爸吧。”
聞禧記得,她原本是要離開的,在聽到這話時,腳尖卻忽地換了方向,徑直往婦人那兒去。
她也不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着說這話的人,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那婦人被盯得心裡直發毛,悻悻然起身打算走人。
但事情并未就此作罷。
接下來,無論這婦人去哪兒,聞禧就跟着去哪兒。
就這麼一路跟着她回家,見狀,那婦人腳步格外慌亂,眼神警惕地上下打量,“妹妹,你跟着嬸子幹啥?”
聞禧跟在她身後,依舊不生氣,隻是陰恻恻道,“我想看看,我是不是真有克死人的本事。”
恰巧那時候,嬸子的孫子放學剛回到家,聞禧轉過身,蹲下,摸了摸那小孩的嫩臉,笑得格外無害純良,“小屁孩,讓姐姐試試能不能把你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