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姜夔做大隊長的時候,也有自己的團隊。
老鄭頭,也就是現在的老局長,與姜夔同警校畢業師兄弟關系,年少為人老成圓滑,做事最為仔細缜密,總能從常人所忽略的細節中尋求突破口,也是最能勸得動姜夔的人。
除開老鄭頭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法醫老鬼。
這老鬼比姜夔瘦得多,每天強迫症加班加點的,就跟上了發條似的,按現代說法就是卷王。每天挂着個大眼袋,沉默寡言,無論上下班都是看着沒睡醒的樣子。
可一旦出案件,就會和姜夔一樣,沉浸式工作廢寝忘食,甚至檢測完下水溝碎屍塊後,能啃包子趕工寫報告的,絕對是鑒定科第一人。
至今仍在一線崗位上奮鬥。
奇怪的很,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最聽姜夔的話。
……
不到5秒,手機微微震動收到了回複。
[老鬼:收到。]
姜夔一看,笑了,這人還是沒變。三人小團隊依舊離經叛道。
他默默地收起手機,既然要參與案件,目前還是不能和秦仝“撕破臉皮”,畢竟704内的檢驗情況都還沒出。
隻得每天厚着臉皮去警局蹲着……
這幾日風平浪靜,台風前的低氣壓使人煩悶難耐。
加上連看了幾天監控都還沒查到鄭橋逃跑路線。那天警車被撞後,鄭橋掙紮從車内爬出來後,就如同人間蒸發般,消失在了監控死角内。
“難不成真長翅膀飛了不成?到底去哪了?”
秦仝就納悶了,這護照身份證都壓着,各運輸點都守着就是沒見着鄭橋出沒,等于說這人還躲在晉安市,可又躲哪裡去了呢?
慶幸的是,直至今日依舊沒有發生任何的槍擊案。而被捅傷的警員阿勝,還好及時送醫且未傷及要害,手術成功就是還未渡過危險期,需要住院觀測。
可憐的阿勝還不知道警槍丢失的消息,估計一醒來就得接受審訊!
而讓秦仝頭疼的還是眼前這三樁案件。
【宋妙妙抛屍案】疑兇鄭橋潛逃,鑒定報告仍未出。
【李立被殺案】卡在了繃帶人身上,受限于同生醫院不能輕易搜查的情況。
【範某被殺案】(大樓附近的案件)仍未有目擊證人。
三案所收集的相關鑒定情況,與已錄入的DNA數據庫進行匹配,看兇手的DNA或者指紋是否出自有前科犯過事的人。
除此之外,還需要訪問大樓周邊群衆,了解情況,看是否尋到目擊證人。
*
又過了半個月。
這天的天氣燥得厲害,走訪了不下十幾個街坊的六子,忍不住用袖子摸了摸頭上的汗。正值中午,肚子餓得打滾,随便找了間鹵面餐館歇歇腳,吃個面條。
本來是拿出【範某被殺案】死者照片詢問的,老闆和食客沒提供有效的線索。
六子循例詢問最近有沒有可以人員的時候,卻有意外收獲……
在旁收拾碗碟的服務員湊過去搭了把嘴:
“我記得前段時間後巷子遇到了個奇怪的人。”
“什麼時候?”六子一見來戲,馬上端着碗湊前去聽。
“大概是半個月前吧,那天我記着那天剛好□□開獎時間!我平時都買,就那天沒買那個号,不然就中大獎了……”
嗯?那不是姜夔被襲擊的那個時間?六子心中一訝。難不成這人見到的是鄭橋?趕忙掏出本子,仔細記錄。
“講重點!!”
“呃……我記得吧!那人奇怪得很,穿着黑色大衣帶着帽子,說話沙啞得很,我丢垃圾都不敢多看,趕緊回後廚。才剛走幾步就聽到哐當一大聲,吓得我以為外頭打架……等後面出去的時候,發現那潲水桶撒了一地,害我被老闆罵死,以為我是故意的!你都不知道……”
說起這個,服務員怨氣都上來了!
本來就和他沒關系,卻生生吃了個大鍋扣了半個月工資,還去後巷洗地去了。天氣熱加一晚上發酵,那潲水的味道熏得他想吐,當天老闆都沒讓他繼續上班,害他又少了一天的工資。
“停!你記得那天是幾點看到這人的?看見那人長什麼樣嗎?”六子趕忙喊停,再這樣叨叨下去可沒完沒了。
“阿sir,我要是說出來,那人不會找我尋仇吧,感覺那人兇神惡煞地。”服務員緊張地東張西望,壓低聲音問。
“你當這是拍戲嗎?這晴天大白的,還找你尋仇?你發現有端倪馬上報警,我立馬第一個來抓人。”六子捂額,都問了多少個街坊了,問得口幹舌燥,好不容易有線索,套個料咋這麼費勁。
“大概是晚上8點半左右,店裡最忙那會!剛好是吃飯時間嘛,人多又忙垃圾得及時清,不然大廚要罵死我……呃……”
見六子神色不對,服務員繼續重點回憶:
“那人穿得嚴實,看不清楚樣子,就是見他打電話的時候,手機是便宜貨,舉起來的手一個斑兩個斑一樣的,腫得包子一樣,看着就結實!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六子一臉無語,手上沒停,把原話先記下來回去複述。
不過奇怪的是,按這服務員所說的黑衣人和鄭橋好像不是一個人。
邊嗦着面條的六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識“咕噜咕噜”地把湯汁喝個幹淨,鹹得他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