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周瑤珈推門而入:“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屋子裡四隻眼睛齊齊看向周瑤珈,周瑤珈的眼睛裡已經充滿了淚花。
也是這一刻,蘇暢知道,瞞不住了。
那個塵封多年的秘密,該被揭開了。
……
那是1990年的10月17号,103病房裡迎來了那天的第一位小寶寶。
這個小寶寶是帶着一家人的愛和期盼出生的,他注定是一個幸福的小孩。
媽媽身體不好,爸爸顧及媽媽身體,本來是打算讓寶寶喝奶粉的,但是媽媽想給孩子最好的,而那個年代,母乳當然是最好的。
所以盡管奶水不是很充足,媽媽吃了各種補品,試了各種偏方,也給小男孩喂母乳喝。
小男孩也在爸爸媽媽的精心呵護下慢慢長開,也長大了。
可突然有一天,命運的囚徒扼住了小男孩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見他太幸福了,要把他的健康收走,小男孩确診了白血病,因為年紀尚小,體内白細胞數量異常增多,抵抗力變差,條件有限,并沒有得到及時的良好的有效的救治,經過半年多的抗争,小男孩還是離開了愛他的父母。
母親一下子有些接受無能,大病了一個多月,兩個人也是一夜之間白了頭。
在這場悲傷中,一家人都沉寂了好久。
連友人都看不下去了,試圖帶着這個痛失愛子的母親找回一點生的希望。
可是誰也沒想到,蘇暢會提出去福利院。
沒人敢反駁,老周就開車帶着蘇暢去了福利院。
蘇暢坐在門廳外的長椅上看了很久,看那些奔跑的孩子,看那一個個笑臉。
偶然間,她發現一個小朋友,跟他失去的兒子差不多大,他不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坐在台階上,雙手撐着自己的腮,像個小大人一樣憂愁。
湊進去看才發覺,這個孩子不光跟她兒子差不多大,居然連模樣都有幾分相似。
蘇暢找來院長,要來了這個孩子的資料,不看不知道,看完之後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那麼多的巧合,這個孩子居然跟她自己兒子在同一天出生。
她也通過院長了解到,這個孩子的父母是國·家的棟梁之才,由于一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在那個還要為吃飽穿暖發愁的年代,沒有人願意養一個花錢的拖油瓶,所以這個小男孩就被送到了福利院。
他來的時候剛會走,是院長一點點把他照顧大的。
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後,蘇暢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她要收養那個孩子。
這就是上天對她的補償。
沒過多久,蘇暢就辦了手續,把小男孩帶回了家。
老周也很喜歡小男孩,意外地發現小男孩可能還是個天才少年。
他們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生活。
因為小男孩的加入,蘇暢也慢慢從失去兒子的背上中走了出來,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到了小男孩身上。
他們還給小男孩取了新的名字,叫周季青。
三年之後,蘇暢又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周瑤珈。
雖然自己流着他們血液的周瑤珈出生了,但是他們并沒有把給到周季青的愛減少半分。
甚至在周瑤珈上初中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的父母重男輕女。
……
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程霧西才知道可能最開始周季青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
原來在那麼小的時候,他的心思就已經那麼重了。
而同樣旁聽的周瑤珈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哽咽着:“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哥哥怎麼會不是親生的呢,你們對他那麼好,他也對我那麼好!怎麼能不是親生的呢!?”
蘇暢難得地給女兒抹去了眼底的眼淚,語重心長地對她說:“珈珈,是不是親生的,有沒有血緣關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季青就是周家的人,他永遠都是我跟你爸的兒子,也永遠都是你的哥哥。”
“不哭了我的寶貝,哥哥現在的狀态不好,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
周瑤珈自己也抹了抹眼淚,點點頭說好,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蘇暢還在給周瑤珈擦着眼淚,程霧西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是周季青打來的電話。
程霧西接起來:“喂?”
“你怎麼到天府花都了,我在樓下,你下來吧,一起回家。”
周季青在附近的茶館冥想,出來沒開多久就看到了程霧西的車,這小區就是他十八歲之前一直住的小區。
蘇暢直接拿過手機,絲毫不客氣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周季青,你住了二十幾年的地方你連家都不叫了是吧?你給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