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歲,你于調香一道上精進了許多,姨母的身體在你的幫助下徹底好轉,你的身體似乎也穩定了許多。智力+5】
【13歲,你成為了調香大師,許多人聽聞你調的香有起效,紛紛上門來求,其中有一位大儒也因夫人有疾前來求香。你治好了這位大儒的夫人,他提出答應你一個要求,你想到家中正在求學的哥哥,将其引薦給了你哥哥。】
【大儒對你的哥哥很滿意,你的哥哥本來就于讀書之道上頗有天賦,經過大儒半年時間的教導,葉清琅學有所成,已在準備鄉試了。】
【14歲,你及笄了。】
春去秋來,轉瞬間便是10年過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1)
難得穿上紅衣的清歡在羅錦的主持下,完成了自己的及笄禮。
及笄禮後,清歡與清琅、羅錦一道,三人坐在清歡的院中,在天邊圓月的見證下,将二人的生辰也一并過了。
正當風華的少年,唇色蒼白、眉間自有一股病弱之氣的少女,頭上的青絲已被白霜沾染的婦人,三個人言笑晏晏,一旁還放着一個空杯子、一雙筷子,就好像已經睡去的羅娘子也來到了他們身邊。
四個人,經曆漫長的時光,終于聚到了一起。
可實際上,已經完成鄉試(2)的葉清琅即将出發進行府試,府試之後還有縣試、會試和殿試,應試艱難,前往雲都的路途又遙遠,他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
羅錦和清歡兩個人雖都守在家中,但近些年來,鄉中事物日漸繁多,羅錦自有家中生意要操持,時不時還要助姨夫一臂之力。
而清歡,她的病症似乎已許久未曾複發,可實際上,她心裡對自己的情況再是清楚不過。
這些年來吃的藥雖能延緩她的疼痛,但她的身體早就已經千瘡百孔,隻是顧念着不讓羅錦和清琅擔心,這才隐而不發,實際上,她的壽數已經不多了。
清歡15歲,葉清琅20歲。
清歡透過窗縫看着窗外蕭瑟的落葉,用手帕熟練地拭去嘴角的血迹,而後将手帕丢到盆裡焚燒幹淨,離家一年的葉清琅則在府試中大放異彩,并與宴遊中享受着衆人的誇贊。
夜間,清歡受不了屋内沉悶的氣息,于是起身悄悄将窗戶推開些許,冷風侵襲時,她擡頭看見了天上圓圓的月亮。
從宴席中早早退場的葉清琅回到自己所待的驿站中,放下寫滿字迹的信紙,擡頭,亦見一輪皎潔的明月。
匆匆對完賬簿的羅錦捶捶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關好燈,往遠處眺望,黑色的樹影見也挂着一輪飽滿的圓月。
月圓中秋時,家人各分散。
清歡16歲,葉清琅21歲。
正是灼熱的夏季,蟬鳴聲陣陣,清歡的屋内卻連一絲納涼的物件也沒有,反而被關得嚴嚴實實的。
得閑的羅錦好不容易來看她一趟,卻隻見到了清歡昏睡的容顔,她在悶熱的屋子裡坐了好一陣,這才推門而出,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她身上的衣物已經近乎濕透。
剛完成縣試的清琅拭去額角的汗水,将考卷交給了等待已久的考官,疲倦的眼裡泛着極亮的光,整個人卻在出門的時候踉跄了一瞬,心悸的感覺一閃即逝。
清歡17歲,葉清琅22歲。
時間已經接近寒冬。
清歡依偎在羅錦的懷中,感受着自己的身體逐漸冰冷,一滴眼淚掉落在她臉上,觸覺已然遲鈍的她卻感受到了遲來的溫度,微涼,還夾帶些痛意。
她伸出手,近乎親昵地貼了貼眼眶發紅的羅錦,眼中滿是安慰和釋然的神色。
“姑姑……别為我難過,離開之後,我會和娘親一起,我們會過得很幸福。”
清歡為羅錦擦去眼角的淚水,艱難地扯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将它小心地放到羅錦手中。
“勞姑姑将它交給哥哥……告訴他……我很想他,以後他自己一個人也要好好的。”
握着玉佩的手無力垂下,微不可聞的光芒從清歡的心口處鑽出,融進了這枚觸之冰涼的玉佩裡,冰冷的寒風則順勢入侵了這個小小的屋子。
這涼意順着地面,一路蜿蜒到俯首叩恩的清琅額上,一度讓他有些恍惚。
他捧着手中的明黃色的聖旨,卻絲毫感受不到輕松,反而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束縛住,眼角無聲落下一滴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