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擡起頭來看向她,搖了搖頭。
見到癡情鬼又轉過頭去繼續嘗試着打開領域,南喬輕輕歎了口氣。
殺掉她,領域就會消失......她垂着眼睑看向手中的火焰槍,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難以描述的情緒。
心緒翻轉着,就在這時候,腳下的泥土開始震動。
滿園的玫瑰花顫動着,連花瓣都翻飛落下,像是有什麼存在試圖從外面打破屏障!
就在南喬意識到這一點的刹那間,好似聽見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在玫瑰花瓣翻飛之間,一道身影從震動撕裂的空間屏障中穩步走來。
那瞬間,南喬的左手手背上突然傳來一股燙意,她立即伸出右手捂住發燙的蛇紋,目光直直地盯着那道身影。
裹挾在花瓣中,那身影逐漸清晰。
寬肩窄腰、身形挺拔,在紛飛花瓣中,他的面容隐在陰影裡,隻露出線條硬朗的下巴和緊抿的薄唇。
那氣場很是強大。
南喬感知到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她身上,那瞬間,心跳開始劇烈跳動着,
他是誰?
手背上傳來的燙意好像說明了什麼——他是燭瞑?
卻見到他抄着不緊不慢的步伐,身上是熟悉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手中拿着一副金絲眼鏡。
可給她的感覺卻截然不同,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閑适勁兒,好似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氣......
南喬疑惑了,這是燭瞑?
可下一瞬,翻飛的玫瑰花瓣擋住了南喬的視線,等她再一次看清楚的時候。
又納悶了,什麼閑适的公子哥啊?他手中的金絲眼鏡已經戴好,那股子感覺也消失殆盡,明明就是淡漠疏離的上位者。
這就是燭瞑。
這時候燭瞑已經走近,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早在屏障破碎地刹那間就縮在角落裡,試圖縮小自己存在感的癡情鬼。
而後看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還有些懵圈的南喬,他的眉梢微微動了動,道:“吓着了?”
南喬的眼睛微微動了動,放下一直舉起的火焰槍,将其收回系統空間。
一邊搖了搖頭。
下一瞬想到了什麼,又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
南喬被動技能被激發了,戲瘾上頭之際,立馬切換狀态,“我剛剛遇到的可吓人了。”
她低下頭來使勁眨巴着雙眼,找找狀态,待到眼睛發酸,又擡起頭來走上去就拉住燭瞑的手臂,強硬的嗓音柔了幾分,“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剛剛我都遇見了什麼。”
說着話,眼睛發酸,眼眶裡霧蒙蒙的,她還一邊尋找着癡情鬼的身影,在看到她的那瞬間立即指認,“剛剛就是她在吓唬我!”
被南喬點名的癡情鬼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她,那表情像是在說:
——剛剛臨危不懼拿着火焰槍燒她的人是誰?确定是有被吓到了的樣子?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南喬默默避開她的視線。
被吓到不假,但她确實是用火焰槍燒了癡情鬼。
燭瞑沒說什麼,而是笑着搖了搖頭。
随即将目光下移,看向南喬手背上的蛇紋,道:“事情已經處理妥當,往後不會再出現這種狀況了。”
“還有,”
他伸手拉過南喬的左手,将那蛇紋擡高些,眉頭微挑看着南喬的眼睛,“你手上的蛇紋有示警之用,亦可禦敵。”
好吧......南喬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看來燭瞑又知道了,她沒吃虧。
但南喬依舊控制住情緒,裝傻誇耀道:“這...那這蛇紋還挺厲害?”
卻見到燭瞑依舊看着她,眼中帶着正色,嚴肅地看着她,“蛇紋标記乃是我為你打下,我若不在,你定要護好自己......”
“特别是在天明後。”
特别是天明後?
南喬猛然間想到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打破屏障的刹那間走進來的人不像是燭瞑。
她将目光從蛇紋上移開,看向燭瞑的眼睛,“剛剛我好像看見你似乎......”
燭瞑:“看見我什麼?”
南喬默了默,她總不能說看見他好像變了一個人吧?
“我看見......”
“先不論你方才見到了什麼,”燭瞑不等她說出口就打斷,“明日你自會知曉一切,暫且先出去。”
說着話,他便拉着南喬往外走了。
被他拉着往外走,南喬看着前方的路,有些懵了,被今天遇到的一切沖擊得頭腦發懵。
他讓她天明後護好自己,為什麼要強調天明?
還有......
那一句“黑夜是燭瞑,白日是燭旸”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及剛剛看見的那一幕,好像是變了一個人的燭瞑......
南喬默默咽了咽唾沫,看向拉着她往外走,隻能看見側影的燭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燭瞑該不會是有人格分裂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