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信錯了人。”
程遠山冷哼一聲:“我就知道,已經跌過一次跟頭了,現在怎麼還把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領回門派來,我看你就是苦頭沒吃夠。”程遠山沒有為失去紫府解毒丸而感到難過,反而是第一時間抓着程筠的錯處大罵,“我說過多少次不許你在外面結交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呢,不僅把你師母的救命藥給弄丢了,還…….”
“陽焱長老曾帶着紫府解毒丸來梁塵派交換,師父你當時為什麼不換?”這是程筠第一次和程遠山頂嘴。
程遠山大怒:“孽障,你懂什麼?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知道遊淮劍法對我們梁塵派意味着什麼嗎?”
“劍法能有師母的命重要?”
“你給我住嘴,”程遠山氣得直接一揮鞭子抽在程筠身上,“什麼時候我做事還要跟你交代?”說完又是一鞭子。
“住手!”宋嘉運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
“她為了拿到霧靈草吃了多少苦,你不說獎勵她,居然還要打她?”
“她做錯了事,自然該管教。”有外人在程遠山自覺就端了起來。
哪知宋嘉運是個混不吝的,“她做錯什麼了啊,不就是沒拿回紫府解毒丸嗎?有本事你去拿啊,你自己都拿不到,還好意思怪她?”
“我是她師父,我說她有錯她就有錯。”程遠山怒道,“還有你,哪來的小畜生,給我滾出梁塵派。”
“我還告訴你了……”
“别說了!”程筠阻止道,“你出去。”
等宋嘉運出去,程遠山指着她罵道:“你翅膀硬了。”
“弟子不敢。”
“今天我罰你,你認不認?”
“弟子認罰。”
程遠山好像終于氣順了些,“受完罰,就盡快去出發找鄧林木,再把那幾個不三不四的人帶走,别再跟他們來往了,聽見了沒有?”
“是。”
聽着懲戒堂一聲又一聲的鞭子聲,管岚緊緊抓着岐枝的手,“怎麼還沒打完,還要打多少下啊,程筠怎麼受得了?”
宋嘉運:“你們這些江湖門派怎麼淨濫用私刑?”
“我怎麼知道,我師父很少會打我們的。”就連岐枝給整個門派下藥這麼大的錯,羅正宜都沒打她。
“怎麼沒有門派内的弟子幫程筠求情呢,他們怎麼……”管岚沒有說出口,梁塵派的弟子全都視而不見,各忙各的,連個擔心她的人都沒有,這也太冷血了。
“我真是看錯了梁塵派了,”宋嘉運痛心疾首道,“梁塵派怎麼能這樣是非不分。”
不對,不是梁塵派的錯,都是這個程遠山的錯,要是遊淮還在,梁塵派一定不是現在這樣的。
我的遊淮大俠啊,你在哪啊。宋嘉運仰頭望天,在心裡呼号。
終于懲戒堂裡的聲音停了下來,不多時程筠傷痕累累地從裡面出來,管岚和岐枝趕忙上前扶住程筠,身上的血腥氣刺得人像掉眼淚。
程筠擺擺手,虛弱道:“走吧,我們去找鄧林木。”
宋嘉運急得跳腳:“不是,你回來一趟就是為了挨頓打嗎?好歹養好傷了再去。”
“俞夫人等不了了。”
“你們門派就你一個人嗎?其他人都是吃幹飯的嗎?哪有這樣的啊。”
“别說了,走吧。”程筠這次把他們帶回來,原本是想把他們安頓在梁塵派的,宋嘉運喜歡梁塵派而管岚又無處可去,但現在看來,把他們留下恐怕也都不到妥善安置,還不如跟着她。
“師姐師姐,”季容幹完手頭的活兒,便立刻跑了過來,還好趕上了,“師姐你又要走了嗎?”
季容想要抱抱程筠,但程筠背後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無從下手。季容忍着淚道:“這次怎麼打這麼狠。”
“什麼意思?程筠經常挨打嗎?”
程筠攔住他,對季容說:“我沒事,你回去吧。”
“師姐你一定要小心啊。”季容眼淚汪汪地拉着程筠的手依依不舍,“還有這個是金瘡藥,師姐你記得塗藥。”
程筠摸摸她的頭,“回去吧。”
看着季容一步三回頭地回去後,宋嘉運問程筠:“那我們現在去哪?”
“去淩霄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