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嘉運不可置信地開口，“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筠沒有出聲，而宋嘉運卻像是得到确認似的，突然激動沖過去揪着程筠衣服：“你是故意的，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救他們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就因為他們沒有賣了你？可你去了梁塵派明明過得更好了不是嗎？”

“所以我必須得救他們？”

“你你……”宋嘉運被氣得說不出話。

“你有能力你可以去救他們。”

“你為什麼這麼狠心？他們是你的親人啊，就算不是親人，那行俠仗義，救苦扶傷不是你們江湖中人的責任嗎？”

“憑什麼是我的責任？”其實程筠有一口氣憋了很久了，憑什麼，憑什麼要求她去做這些。憑什麼一直都是她被抛棄被針對，可一旦有難又要求她去擔起這個責任，憑什麼。程遠山活着時無數次的打壓她，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懲罰她，真的沒有人看出來嗎？可是他們誰都不插手。

宋嘉運徹底被她這副态度激怒，“我就知道你從來都沒有變過，你還是這麼的冷血，你們江湖中人都是虛僞的僞君子，你可真不愧是程遠山的好弟子。”

“你不虛僞，你熱血，你倒是去救他們啊。”程筠冷笑，“你也隻是說的好聽而已。桑豐羽死的時候，你不是屁都沒放一個嗎？”

宋嘉運被噎住，的确桑豐羽沒有對不住他，他甚至現在還在使用桑豐羽的暗箭，可是他當時沒有為桑豐羽求情。

“是，桑豐羽是偷了你的紫府解毒丸，可可這罪不緻死吧。”

程筠冷笑，現在說太晚了吧。

“不，他就是該死。”一直沒說話的岐枝出聲了。

“他他雖然騙了你，可五蘊門畢竟沒有實際的損失不是嗎？”

“什麼樣的罪才是該死呢，界限由誰恒定，大小由誰刻算。你不是苦主，所以你可以輕飄飄一句罪不緻死，你無權替我們決定。不是不符合你态度的東西就都是錯的。江湖本就是弱肉強食，他有膽子犯下，就要有膽子承擔。”

宋嘉運徹底說不出話來，最後隻撂下一句，“好，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便孤身離開。

雲時不放心他一個人上路，忙追過去，“你們先走，我去勸勸他。”

“那……我們下一站去哪？”管岚小心去看程筠的臉色。

“淩霄書院。”

“你要去淩霄書院找噬人蠱的消息嗎？”

程筠沒有說話，她隻是沒有地方去了而已，噬人蠱隻是一個借口，她不想當掌門。南塵問她以後想要做什麼，她至今沒有找到答案。

程筠很想見見他。

岐枝沒想到會在淩霄書院遇到賀錦，小聲喊道：“師姐……”然後便不敢再上前。

賀錦看到她便過來了道：“可算找到你了，回五蘊門去吧，師父已經不生你氣了。”

一聽賀錦開口，岐枝眼淚就不争氣地流了下來，大哭着跑進賀錦懷裡。

“好了沒事了，這幾個月在外面你也吃了不少苦了，快回五蘊門吧，現在江湖上不太平。”

“師姐，我親手殺了桑豐羽。”

“做得好，回去告訴師父，師父肯定會高興的。”

岐枝擦擦眼淚：“師姐你是特地出來找我的嗎？”

“我是替師父出來辦事的，不過自從你離開後師父往外面派出了好多人去找你，還聽說你去了四象樓，怎麼樣沒有吃虧吧？”

岐枝搖搖頭說沒有。

程筠看見賀錦，又看看眼前的周新，心裡有了想法，先是征得周新同意，然後程筠便去和賀錦開口，問她方不方便把周新帶回五蘊門。

賀錦聽完周新的來曆，有些疑惑：“我以為你會帶她回梁塵派的。”

程筠原先的确是這麼想的，可先在她自己都不想回梁塵派：“我在五蘊門住過，我覺得五蘊門更适合她。”雖然很多江湖中人都對五蘊門有過些非議，但程筠看到的五蘊門，弟子之間和睦友愛，師父嚴厲卻也真心疼愛弟子，五蘊門的師門氛圍，很好。

聽到程筠這麼說，賀錦自然沒什麼不同意的，關于女孩五蘊門一直很寬容，羅掌門平時也會收納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即便有些并不适合練武，也會留她們在五蘊門幹些雜事。正好她辦完事要回去複命，便順手帶着岐枝和周新一塊回去。

程筠安排好周新，便去了三區。

推開三區的大門，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人，巨大的失落感包圍了程筠。

“南塵呢？”程筠問一個在擦拭書架的小弟子。

卻聽身後：“你找我。”南塵嘴角噙着笑一點點朝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