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拎出來很禮貌的叫法,甚至還有一股子疏離,總之吓人的很。
許陌不敢轉身,不敢開腔。她仿佛被控在原地,無法動彈了一般。許陌現在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玩完了、
就在許陌想出自己第三種死法的時候,身後的聲音越發不耐煩起來,“鐘老師讓你送個卷子你送操場什麼意思?”
許陌悄悄掙脫了何燃的手,磨磨唧唧的轉了身,低着頭像個鹌鹑一樣支支吾吾地道了個歉,“額,咦,對不....起。”然後擡眼就看見一臉霜凍的賀池。
好了,這汪死水徹底結冰了。許陌内心哀嚎一陣,心說自己怎麼這麼慘。
賀池掃了一眼俨然快升天的許陌,眉頭皺得更緊了。
“賀池,”何燃打圓場道,“你别說了,許陌也不是故意的。”
“我看她蠻怕你的,”何燃挽上了祝林的手,笑着揶揄道,“你也是,幹嘛對女孩子這麼嚴厲。”
“古人雲,君子量不極,胸吞數百川。”
就是就是,許陌在心裡拼命迎合何燃的話,心想,要是自己也這麼會說就好了,也不會每天被姓賀的欺負。
“……”
賀池像看空氣一樣掠過何燃,蹙眉更甚,最後把關愛弱智的視線落到了許陌身上,“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卷子。”賀池攤開手示意許陌遞過去。
在所有人的視線聚焦中心,許陌從兜裡開始掏卷子,但掏到一半她僵住了。
“額,應該……好像……大概、”
掉了。
許陌這輩子沒這麼尴尬過。
賀池冷哼一聲,眼尾一壓,命令般開口道,“那你還不快回去找。”
何燃發動其餘人準備一起去幫助找,但賀池又皺了下眉,開口說,“你們跟着幹嘛?”
“又不是你們弄丢的。”話裡話外都是别管閑事的意思。何燃一行人都蠻尴尬的,沒想到賀池是真的一點也不給許陌面子。
“對這件事我是全責,”許陌舉起雙手滿臉羞愧,“我一個人就夠了。”
“你也知道。”賀池嘲諷道,語氣帶着直白的不爽,聽起來刺耳又嗆人。
在衆人同情的視線下,許陌跟着賀池離開了長廊,留下的人唏噓一片,心說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同情許陌慘還是痛斥賀池過于不近人情了。
不過賀池其實在其他場合還是很近人情的,主要是他根本不在意,隻有當遇到許陌時活像吃了火藥,沒有絲毫人性,許陌就好像火星,點燃了賀池平日裡壓抑下不待見白癡的那岌岌可危的理智,然後彭的一聲炸出所有不悅,最後一股子全往許陌身上燒。
一般他倆吵架大家都躲得遠遠的,看戲的也不敢湊近了,深怕被殃及池魚。
以前許陌還是不喜歡動腦子,本本分分的扮演着單細胞,所以根本沒意識到這是雙标,畢竟,賀池那時頂多不過她生命裡的邊緣人士,情緒這種東西給誰都不會給一個注定的過客,一般是他說完她下一秒就忘,直接讓前者的技能放空,對她也沒多大傷害,後面總算意識到了,隻不過兩人都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