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喃喃道：“苗疆。”

唐小婵走至床邊坐下看着李成蹊道：“姐姐，那箱子裡有許多我家鄉的種子，外面我剛到這裡時候一個人開墾了小塊田地，到時候種些糧食，我再學學怎麼做竹筏，等糧食夠了，竹筏弄好了，我們就順着河流下去，說不定就碰到了人家呢”說着仰頭到在床上。

李成蹊道：“好，聽妹妹的，莫若帶着姐姐，妹妹來年就能出着深山，何須在等兩年。”

“姐姐這話妹妹就不愛聽了，妹妹一個人在這深山中幸得姐姐作伴，怎說這話，我生氣了。”說着轉身背對着李成蹊。

“妹妹莫氣，姐姐說胡話了。”成蹊說着放下手中衣服俯下身去看唐小婵。

“姐姐切莫再說這話，妹妹是不愛聽的。”随即哼了一聲滾進了李成蹊的懷中。

李成蹊摸着她長長發道：“妹妹這頭發以後莫絞了，姐姐替你梳頭，外面的人都是留着長發的。”她定定的看着唐小婵的頭上的漩渦兀自沉思着。

過了好一會還未見懷中人答話，往下一看，原是太累睡着了，李成蹊把她頭發别至耳後，輕聲細語道：“真真是個小傻瓜，不懂防人之心不可無嗎。”說着便拿過床上的布給她蓋上，遂出洞。

一陣香味傳至洞中“姐姐，做了什麼好吃的，妹妹在睡夢中都聞到味了呢。”剛還在床上的人一下閃至竈台前，可憐巴巴的望着她姐姐。

“李成蹊笑着應答着：”魚頭豆腐湯，雞蛋羹，辣蘿蔔”

“箱子裡面的香料有認識的我都擺出來放架子上了，那不認得的還俟妹妹指點哩”

唐小婵鼻子抽抽的聞着香味一邊說着：“好呀，姐姐姐姐，那蘿蔔我們有空了都弄成腌菜吧，我那箱子裡的書應是有教制作這方面的哩。”

李成蹊用手指點了點她鼻頭道：“小饞貓”

“我是小饞貓那姐姐是什麼，大饞貓嗎”一面做着鬼臉一面去架子邊拿出碗來。

“貧嘴”

夜已黑，兩人把菜端進洞中，在裡面點燃了火堆。

“唔，好些天沒吃姐姐的飯食，果真是想念的，不過姐姐做飯辛苦，倘若出去後，妹妹賺了錢我們買個院子請個廚娘，姐姐男裝讀書，妹子開個小店鋪賣些小玩意，小吃食，院子裡再種點小菜，養隻貓，養條狗，真真是舒坦的日子。”

“姐姐覺着怎樣”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看着她眼前之人。

“甚好，姐姐等着呢。”兩人一前一後吃完，一同收拾完畢，回到洞中齊齊睡去。

冬日，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純潔無瑕，兩人在洞中火坑旁做着編織的手工，地上都是篾箱，籃子，竹簾，還有些許小動物樣式的竹編。

細看洞内已經多了許多家具，衣櫃，桌子，凳子，火坑，雖然看着仍然較為粗糙，但比剛來時已是好多了。

隻見唐小婵屢次探頭往外看去，左搖右晃了好一會實在是忍不住了才道：“姐姐，我今兒個出去耍耍雪，穿的厚厚的，再也不像上次那樣光腳出去了，好姐姐”她央着李成蹊放她出去。

李成蹊見她确實安分了一段時日，也不再拘着她，起身拿過櫃子裡的鬥篷把她捂得嚴嚴實實，取出前兒個才做好的兔毛靴子，不錯就是當時那兔子的子子孫孫做的，遞給了唐小婵：”好好的把鞋穿好”

唐小婵見她又提起這事不好意思道：“姐姐莫提了，第一次看這麼大的雪一時高興，一時竟忘了穿鞋，不然何至于生病惹的姐姐焦急傷心呢，好姐姐，此事過了，過了呀。”雙手抓着李成蹊的胳膊搖晃撒嬌着。

李成蹊被她搖的東倒西歪，嚴肅道：“妹妹切莫再如此莽撞，要顧惜自個兒身體，姐姐可真真是吓得魂不附體了。”

“嗯嗯，下次不會了”說罷穿好鞋子擡腳往一面朝外跑一面說道：”我出去了，等着我給姐姐捏個雪人兒看。”話音剛落人影就已不見。

洞内的成蹊收起地上諸多的編織物，拿起床上還未做完的冬衣心中所念：“不知是哪的人家養出如此心如澄澈的姑娘，凡塵可不是好入的。”雖心中如此想，可要是教她告知她俗世一些腌臜事，她也是萬萬不願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唐小婵不是不懂，她隻是不計較，開心的過好每一天是她親人的心願，她得好好的活着開開心心的渡過這輩子。

成蹊在洞内自覺待的太久，因而起身活動下身體，想看看小婵再外幹甚，遂披着披風朝外走去。

“姐姐好看嗎？”唐小婵見自個兒姐姐出來了，她站在堆的雪人旁欣喜的說着。

“好看，可愛極了”成蹊笑意盈盈的望着眼前的雪娃娃，真是世間最好看的人兒，真不知拿她怎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