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婵與夏明瑾一同進了屋,一旁的丫鬟接過手中披風,手爐,上了點心。
夏明瑾拉着唐小婵在火盆邊的榻上坐下,拿過點心遞與她手上。
唐小婵一臉笑意接點心一口咬着道:“姐姐,可是怪我來遲了。”頭靠在夏明瑾肩上,口中的點心将将吃完。
夏明瑾見她這模樣,哪還怪罪,摸了摸她的頭,咦,怎得有點濕,遂道:“冬兒,拿帕子來。”
又托起她的頭,唐小婵正疑惑哩,隻聽夏明瑾擔憂的說着:“怎麼頭發濕的?”
她還以為是什麼呢,原是這個,不在意的說着:“來時下着大雪哩,我不愛打傘,可能是那時候雪落了上來。”
“那怎麼行,當心風寒。”遂着手替她拆了發髻。
這時丫鬟冬兒已拿着帕子來了,夏明瑾道:“來,頭發過來點,我給你擦幹了,不要着了風寒。”
又吩咐了廚房那邊端了碗姜湯與她喝了。
她喝了姜湯見發髻都已經拆了,索性也就把頭伸了過去,仰着頭躺在夏明瑾的腿上。
她望着夏明瑾耐心的給她擦着頭發,心裡正美着呢:我怎麼這麼讨人喜歡哩,她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頂上的人看。
“明瑾姐姐,你真好看。”眼前的人膚如凝脂,一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又秀又媚,當她不笑的時候又是一個泠若冰霜的冰美人,和蹊姐姐那種雌雄莫辨的美不一樣,不知道以後要便宜哪家的小子哩。
夏明瑾聽她誇獎,低低的笑着:“妹妹見了誰都說好看,真是個嘴甜的小鬼頭。”
她聽着就不中了,起身正襟危坐,說道:“姐姐就是很好看,要我是個郎君,我定要娶了姐姐回去。”
一旁的丫鬟玩笑着道:“唐娘子,那我們哩,可是要娶的。”幾個小丫鬟皆笑了出來。
“躺下。”
“哦。”她便乖乖的躺下了。
“那妹妹可得得了官身才能娶了姐姐哩。”說着玩笑,她們這種人家,家裡人是不會讓她随意家人,姨母就算是願意,她阿父族裡的人也是不行的。
唐小婵懂了她們的意思也就沒在說這個話了,岔了話道:“姐姐,我今天帶了新菜過來,我們吃鍋子吧。”她起身趴着兩隻腳不停的搖晃。
夏明瑾眼神示意了兩旁的丫鬟讓她們把榻上的薄毯子給她蓋上:“好呀,原是今天邀你來在院裡射鹄,逗趣的。”
“好了”拍了拍她讓她坐起身來。
“昨晚下了好大的雪,今天我看是不行了。”
“來坐好,讓春兒幫你把發起梳好。”
丫鬟得了吩咐遂拿了梳頭用具和梳頭油在一旁給她梳着頭。
唐小婵聽着可以射箭,甚是高興,出了那深林她也是快一年沒有用武力時候了,興奮的道:“我身體好得很哩,待會雪停了,我去耍幾把,姐姐就一樣打着傘看看。”
兩人說說笑笑一會了,屋外來了人通報:“夫人請大娘子與唐娘子過去用飯。”
兩人不竟一驚,原是已經到了午食了,時間竟然過的這樣快。
夏明瑾讓人去回了:馬上就去。
唐小婵起身預備穿鞋子,一旁侍立的丫鬟忙上前要幫她穿,她忙忙提着腳轉過身子:“不用,我自個兒來。”
夏明瑾知她不習慣,對着丫鬟道:“下去吧。”
又說着:“冬兒,去屜裡把那青色的絹花拿來。”
“是。”冬兒應下。
“姐姐,好了,走吧。”她轉身看向還沒起身的夏明瑾。
“不忙。”說着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絹花:“我前幾天去鋪子時,看到這花,一眼就想到了妹妹,來姐姐給你戴上。”一面說着一面把絹花戴上了發髻上,退後幾步看了看:“襯的妹妹越發好看了。”
唐小婵是不信的,她這一年都吃胖了多少了,要說圓潤她是信的,美人她不算的。
兩人披着鬥篷,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爐,去了另外一邊唐夫人的院子。
兩人還未進屋,夏乳母就迎了上來,唐小婵見着認識的人也甚是高興,叫了:夏媽媽,兩人見了禮,進屋拜見唐夫人。
“唐夫人。”
“姨母。”
“嗳,嗳,真是個俊俏乖巧的,來上前我瞧瞧。”唐夫人因生了兩個都是兒子,沒得個女兒,甚是喜愛夏明瑾,對夏明瑾喜愛之人也是愛屋及烏,今兒個見了唐小婵也甚是得了她眼緣,一看就是像雪一樣的人,難怪明瑾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