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就這麼看着對面兩人沒有要挪窩的動作。

李成蹊被看的沒有辦法了，歎了口氣松了口：“那就随你吧。”

“但不能說不回去，我妹妹還沒許人家，對她不好。”

季清剛想說他娶，剛冒出這個念頭吓了他一聲冷汗，趕忙捂住了嘴：這不能說出來，要是說了李五郎非的打死我不可，唐小婵那小丫頭也不會放過我的。

“怎麼了?想說什麼？”李成蹊眯着眼瞧季清那樣，就知道他嘴裡說不出好話，應該是想到什麼不敢說出來。

“沒有，沒有。”季清趕忙搖頭，手還在嘴上放着呢“我去廚房那裡再燒點水，等會六娘就要出來了，我在這裡不好。”

剛走出去沒幾步，又返身回來探頭進去望向李成蹊道：“要不你還是也過來吧，等六娘叫我們了再來。”沖着李成蹊招了招手，示意他也出來。

李成蹊思忖：是呀，外人來說他是男子，還不是一母同胞的哥哥。遂同季清一起出去了。

兩人在廚房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以往，我怎麼沒在書院見着你哩。”季清在竈台一面燒火，一面疑惑問着，按道理來說，李五郎不說學識如何，就說那張面皮，要是在書院他不可能不認識的，第一次見面他就想認識認識，可是那時的李成蹊不是在讀書的路上就是在請教老師的路上，每次都遇不到，聽人說李成蹊這人不太與人來往，冷情的很，不過現在看來都是道聽途說了，他覺着這李五郎就是個外冷内熱的。不過就是潔癖太嚴重了些。

“以往身體不好，在鄉下跟着老師念書。”以往她擔心身份秘密，老師常讓她去書院念書，她總推脫身體不好不去，現如今……。

聽了這話，季清詫異的擡頭望向他：“你身體不好？”起身走至李成蹊身旁轉了一圈“我是沒看出來你身體哪裡不好，跑的又快，長的又高。”

“你那日在騎射課上的表現可不是這麼說的。”說起這個他就來氣，那日騎射課，先生還未來，他們三人新來的去馬廄挑了馬兒，一旁有人嘲笑他三人是鄉下來的哪裡會這個，季清心中頗為忿，就抵了兩句，可就是這樣，上課時，先生要讓人先示範示範，那人就道了李成蹊是最為熟練的想故意讓李成蹊在先生面前出醜，金靜來想要說話，被李成蹊拉住了，李成蹊上馬跑馬拉弓一氣呵成，雖不是正中靶心，但也得了□□環，把季清和一些不是富家子弟的學生好一高興，就這樣李成蹊在書院不光是成績好，皮相也好，且長的高，這在一群不是很高的南方人中算是很吸引人的，除了不是世家子弟出身，但隻要考取了功名，那就是他們這種人搶着要的女婿。

“哦。”說的是這個啊，這是她和唐小婵學的，也不知道她這妹妹還有什麼是不會的，說是同夏明瑾學了騎馬，但是她見着了她的騎術可是比教她的師父好的多了，射鹄就不用說了，就沒有她射不中的，不過這些唐小婵平時也不表現出來，就連輕功也很少用。

"天賦異禀，你學不來的。”

“好了，不用燒了，你回吧。”

季清：“不是吧，卸磨殺驢呀，我這才……”

李成蹊：“……”她當時怎麼覺得這人是個聰明人。

“你難道要在我家盥洗？”

“你拿了什麼來？衣服，鞋子？還是你準備用什麼洗，誰的？”

李成蹊一連串的話說的季清沒話反駁，隻得将作身回去，一面說還一面道：“我去去就來，等會記得給我開門。”

“可不許把我關在門外。”

“ 對了，我讓季沐買了點心在家，等會來了帶過來，你記得同六娘說，一定要給我開門。”

李成蹊聽他叨叨的，到了門跟前一把推了出去：“知道，趕緊回去。”一把關上了門。

她正在門口要轉身回去，見着了唐小婵已經整理好出來，隻是頭發還沒絞幹，頭上包的是一塊奇怪的帕子。

要是唐小婵知道定要說這不是奇怪的帕子，這是她系統裡面賣的吸水帽子。

“走了呀。”唐小婵一臉笑意的望着李成蹊。

“走了，說是等會拿着點心來，讓你務必要給他開門。”

“來，去房裡把頭發絞幹了。”李成蹊伸出手攜了她進了屋去。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是不會管外面怎麼說的，大不了我再回去我山裡，不同這些人計較。”

李成蹊按她坐下，把她的帽子拿下來，摸了摸頭發：還知道擦幹了出來，還以為是滴水的呢，不像以前了。

“不怕，秦州我們住不了多久的，最多明年我們就會走了。”一面說着一面拿帕子來給唐小婵絞着頭發。

“哥哥，頭發還能再給我剪了點嗎？”她摸了摸胸前遺漏的頭發，真是太長了，出來後她就沒有剪過了。

“這頭發長的太長了，我還不好梳，扯的頭太重了？”

李成蹊想着她們第一次見面的那頭短發，知她沒有那些忌諱“隻能悄悄的。”說着去了房裡拿了剪刀給她剪了點。

囑咐她道：“明兒不梳辮子，梳個雙環髻，得空去買個假髻。”

唐小婵撅了撅嘴：“這麼麻煩。”

“哎，好吧。”

還坐不到一會，她就又左右動了起來：“不絞了，天熱，不怕，哥哥快去吧。”

李成蹊沒有聽她的，直把她頭發絞的差不多了，讓她躺在搖椅上等頭發幹了再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