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辦事的江忱得知她又出現了暈厥,把她關在家裡關了兩天,嘴上一邊埋怨她那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一邊又張羅着每天做些大補的飯菜。當一聲聲的“岚岚”萦繞在耳邊,岚靈想着,真好。
但是江忱覺得總窩在家裡也不是個事,于是每天拉着她晨跑。
她上次跑步還是大三體測的時候了,自打大四去醫院見習之後,就再也沒跑過,哪裡跟得上江忱這種每天鍛煉的人,隻能慢吞吞地跟在後面,被哥哥嘲笑像隻烏龜也不生氣,隻等兩人再次相遇時再追上去反擊。
在去杭州之前,她去看了洛愔的爸媽,又帶着約定好的一大束紅玫瑰去見洛愔和爸爸媽媽,仍舊說了很多近況。
轉而到了九月份,岚靈的生日,吳二白送了她一隻快要三個月大的小貓,一隻小狸花。
“之前見你喜歡鄰居家的貓,就讓他留了一隻小貓崽,正好趕上你生日。”
有了貓咪陪伴,吳二白希望她能更加開心無憂。
“謝謝,我很喜歡。”岚靈将小貓抱在懷裡,它很親人,喵喵叫着去蹭她的另一隻手。
“還沒有起名字,要你這個主人想想了。”
岚靈撓撓小貓的下巴,“胖乎乎的像個球,就叫湯圓吧。”
她八九歲時曾養過一隻三花貓,可惜貓貓在五個月大的時候誤食了不知什麼東西死掉了,那以後她也動過養小動物的心思,可是每次都害怕失去它們後會覺得痛苦,也就一直沒有養。現在想想不過是因噎廢食,實在是不可取。
無論是誰,終究會離散于時間的盡頭,但不會變的是,在這段路上,他們曾溫暖過彼此的歲月……
聰明又通人性的湯圓很是可愛,每天陪玩、鏟屎,養了隻貓倒是多了很多事做。
晨跑依舊,畢竟還要給哥哥遠程打卡。
岚靈腦袋裡天馬行空地想着雜七雜八的事情,等注意到有人跟着她的時候,她已經在慢步往回走了。
那人一襲黑衣黑褲,帶着墨鏡,沒有遮掩自己的行蹤。
七點鐘的早晨,路上并沒有多少人,吳憂發現後調整過速度,但對方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這樣明目張膽得跟着,卻又沒有在父親身邊見過,會是什麼人呢?
她不是吳邪,不能做到身處危險時迅速做出選擇,這個人現在還隻是跟着,目前離家也不遠,岚靈不覺得對方會如此不明智地直接下手。當然不排除對方單純是個變态,那麼她當前的處境就會十分危險。
前面有條接近五百米長的石闆路,右側是池塘,左側是建築,建築之間的間隔組成了幾條胡同。岚靈一眼望到盡頭,不得不感慨真的是天要亡她,石闆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那麼,做出決定的時刻到了。要麼裝作若無其事,将後背留給他,期待對方不會傷害她;要麼先發制人,利用頭上秀秀姐送她的發簪……還沒想完,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岚靈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右手拔下發簪轉身刺了過去。
發簪停留在對方咽喉偏左下處,若是插進去,大概可以穿透對方的左頸總動脈,但岚靈來不及可惜,因為她的右手手腕被對方擒住,剛要擡起的左手也被擋下。
“黑瞎子,吳邪應該提起過我。”男人一句話堵住了岚靈将要出口的“救命”二字。
“黑瞎子?!!”
岚靈以審視的目光看向對方,鼻梁上架着墨鏡,看不到目光,隻是嘴角挂着淺笑,黑色的夾克将他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來,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她對面壓迫感十足,符合吳邪筆記裡的描述。
黑瞎子把玩着從她手裡奪過來的發簪,漫不經心地說道:“武器選的不錯,隻是速度像烏龜一樣,完全造不成傷害。”
她瞬間覺得内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卻又礙于自身是個菜雞的事實無法反駁,隻能小聲吐槽:
“對你來說當然慢。”
“你說什麼?”
看着對方靈活轉動發簪的手指,岚靈覺得隻要他想,下一秒發簪就會回到她的身上,隻不過是用來讓她閉嘴的。
于是她也挂上了笑臉,“沒什麼,初次見面,太高興了,很詫異遇到您。”
“潛台詞是問我跟着你做什麼吧?”黑瞎子将發簪遞了過去,“下次可以直接問,我年紀大了,不喜歡動腦子。”
岚靈猶豫着接過發簪,“那麼你為什麼跟着我呢?”
“二爺說給我找了個徒弟,拜師禮我已經收了,當然要來看看我這白撿的徒弟怎麼樣了。”
吳二白确實和她說過要給她請個師父練練身體來着,她以為他會從自家手下裡挑一個随便教教,畢竟她都這麼大了,也練不出什麼成果,于是就同意了,沒想到自家父親請來的竟然是黑瞎子!她一下子壓力山大,這到底是要練成什麼樣呀?
“所以我是你要收的徒弟?”岚靈不死心的想要再确定一次。
“看你這表情似乎是對我不太滿意呀,”黑眼鏡上半身前傾,在對方想要拉遠距離前停下,“你放心,教你,我應該還是可以的。”
“不,不是懷疑您的能力,是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想給您添麻煩,您剛才也看見了,我沒有任何武術底子,讓您來教,實在是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