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的撫摸了三下主人的臉頰。
好了,到此為止吧。物吉貞宗心裡這樣想,手指克制地收了回來,閉上了眼睛。
還不夠強,還要更強一些。
過了一會兒,審神者從夢中驚醒。似乎不是個美好的夢境,手反射性地猛地握住物吉貞宗白淨的手腕。
不安地喘了口氣,轉頭仔細觀察床上睡着少年的臉色,确認沒有問題,這才放松下來。
而物吉貞宗閉着眼睛,耳朵一直在聽主人的動向。等她喊着藥研的名字走出去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如果能一直和主人在一起,隻有他們兩個人就好了。物吉貞宗遺憾地想。
審神者把隔壁房間裡滿臉無奈的藥研拉過來,一推門,金發的脅差少年躺在床上,用着如往常一樣開朗地表情和他們打招呼:
“下午好呀,主人,藥研!”聲音尚還喑啞。
“身上感覺怎麼樣?”藥研推了推眼鏡,上前問道。
一旁的主人投來關切的目光。
“沒什麼大問題,隻是還用不上什麼力氣。”物吉貞宗老實地回答。
“那就好,這段時間就好好在本丸休息吧。我麻煩燭台切他們給你做了些食物,到時候五虎退會送過來。”藥研檢查了一遍,囑咐道:“快點好起來吧。你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把大将吓了一跳,午飯都沒怎麼吃呢。”
聞言,物吉貞宗流露出不贊同的神色,軟言相勸:“主人,健康的身體才能承載更多的幸運。以後要按時吃飯呀。”
主人坐在床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午飯我有吃,隻是想到你還沒有醒來,擔心手入出現了什麼問題,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不過确實辜負了辛苦準備午餐的燭台切,我等下會去找他道歉,晚飯我會好好吃的。”
審神者上任時間還不長,對于刀劍的養護還做不到十分自信。
主人看了看物吉貞宗,正色道:“我聽其他人說,這次戰場上出現了時間溯行軍的伏兵?時政給我的信息中隻觀測到了6位時間溯行軍,刺傷你的是未被觀測到的第7位是嗎?”
“是的,而且躲過了我的偵察。”物吉貞宗回想這次出陣,疑惑的說道:“現在想想這第七位的穿着和一般的大太刀溯行軍不一樣,身上的铠甲不一樣,而且靈力也不是綠色和黑色的,好像是紅色。我在接他刀的時候,看到他胸口的铠甲上有圖騰?家紋?可惜時間太短了,我沒有看清楚。”
“是嗎,會是全新的敵人嗎?”主人神色嚴肅起來“等你恢複了麻煩你把你看到的樣子畫下來,這件事要彙報給時政。有第一次就有下一次,不僅是本丸的大家,還有其他本丸的刀劍,出陣時都要小心起來。”
主人自言自語地安排接下來的打算,物吉貞宗也含着溫暖的笑意在一旁靜靜地聽着,眼前尚且看不清楚,但是他卻仿佛看到了主人一臉認真的模樣。
眉頭應該皺着,細細的眉毛也糾在一起,眼中眸光難得的嚴肅起來,嘴唇緊緊抿在一起。
物吉貞宗暗自做了個決定。
“主人呦,我有話要跟你說。”
幾日後的清晨
天微微亮着,衆刀劍還未從昨晚熱鬧的歡送會中醒來,本丸内靜悄悄的。
物吉貞宗穿戴整齊,白金色的出陣服外披上了藍白披風,金色的發絲被黃色圓帽壓着。
他來到了天守閣,一夜未睡的審神者将他迎了進來。天守閣内燈火通明。
“主人,我不在的日子裡,您要好好保重,要按時吃飯,處理不完的公文不要熬夜看了,要多休息呀。”物吉貞宗跪坐,看着審神者略顯疲憊的臉色,不放心地叮囑道。
審神者點了點頭,從辦公桌上拿出了一枚黃色禦守,将它挂在物吉貞宗胸前。
“這個禦守我改良了一下,裡面封印着一道我的精粹靈力,危難時刻可以讓瞬間恢複到最佳狀态,哪怕是之前那種狀态。”甚至是斷刀重鑄。
審神者說的輕松,雖然她從小便開始接觸此道,為了封印足夠多的靈力并讓其不會外洩,這幾天她幾乎都沒睡覺。
物吉貞宗此時尚不知曉主人的過去,但是能夠讓瀕臨碎刀的付喪神瞬間回滿狀态,無異于回溯時間。需要的靈力可想而知。
物吉貞宗心如明鏡,鄭重行了大禮後,跪别了主人。
臨出本丸大門前,物吉貞宗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極禦守,回頭看向天守閣,眼中是壓不住的期待和留念。
主人,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