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又側耳聽了聽,險些笑出聲來。
看來它的“恩人”現在不怎麼有空呢。
正當它突發奇想的時候,身側寒光突至!
鬼閃身,在幾步遠的地方落地,臉上帶着被打擾了興緻的不悅,純黑的眼睛看向面前阻攔它的身影。
又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付喪神,礙事!
它在腦海中翻了翻,沒有這個付喪神的記憶。
“名字?”鬼冰冷開口,聲音幹澀。知道了他的名字,它才能用契約讓他變回刀劍,省去麻煩。
“名字,不會随意告訴身份不明的家夥。”長義的聲音平靜,眼神在那人手中的歌仙兼定上頓了頓,又快速擡起落在那人臉上。他面色變得嚴肅,手中刀尖微擡,直指對方,蓄勢待發。
“無所謂。”鬼眼中閃過不耐煩。既然不說,那就别怪它了!
它握緊歌仙兼定,腳下驟然爆發,身形如同殘影般快速沖向對方!
“锵!”
刀刃相向,歌仙兼定與山姥切長義相撞,火星四濺的同時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聲!
兩人刀架在一起,一時僵持不下。腳下的瓦片不堪重負,紛紛碎裂。
趁此時機,長義快速地打量着這張臉。蛛網般青黑紋路在臉上展開,純黑的眼瞳連光也反射不出。
長義能肯定,這不是他見過的任何一位付喪神,也不是彌小姐。心下微微一松,但又提起來。
既然都不是,那這又是誰?本丸有結界,怎麼會進來陌生人?
而且,長義此時離得很近,能感覺到,這人身上的靈力不對勁,讓他感覺難受,呼吸急促起來。
不等他多想,鬼驟然收刀,身形一退再度攻來!
長義心念急轉,打定了主意拖着它消耗。
一時間他們難分勝負,屋頂上刀光交錯,難分難解。
長義注意到,那人的脖頸上,大開大合的手臂上,衣裙下方偶然現出的小腿上,都多多少少纏着繃帶。有些繃帶松散了,底下的皮膚透着不自然的青白,甚至有淤血。
這又是什麼?
長義在纏鬥的間隙再度打量那人的臉,這次,他有了一絲眼熟的感覺。
好像是見過的,在哪裡呢?
鬼被長義隻守不攻的消耗打法煩得不行,它眼中閃過兇光,将更多的靈力彙聚到手中歌仙兼定上,原本就鋒利無比的打刀上頓時覆上一層靈光。
鬼再度向長義攻去,這一擊攻勢更加猛烈!
即使長義見到歌仙兼定上的異常,暗暗提防着,也沒想到鬼趁他一個躲避攻勢的閃身,手一揮,脫刃而出的靈力竟是将底下屋頂直接攔腰斬斷了。
不好!長義腳下一頓,立在了缺口的另一邊,和那個人遙遙相對。
震耳欲聾的坍塌聲中,一隻眼熟的鹦鹉頓時狼狽地飛了出來。
那不是彌小姐的鹦鹉嗎?怎麼在這裡?
長義來不及多想,因為緊随其後的,是呼嘯而至的刀光。
幾振短刀和脅差的本體帶着靈光拖尾從破處出現,直直地向長義刺來!
長義閃身躲過,眼尖地發現這全是粟田口的刀。
隻有刀,那人在哪?
一波攻擊被躲過,這幾振刀在空中轉了個彎,再度向長義攻來。
見長義被短刀拖着,鬼冷笑一聲。
要不是長義太難纏,自己又急着吃大餐,它也不至于利用契約,将這幾振追殺柴宮晃的付喪神強行變回本體。
于眼前付喪神自相殘殺的無聊戲碼比起來,它更想看見柴宮晃血淋淋的屍體。
鬼想到這裡,看向柴宮晃飛遠的身影,心下滿是鄙夷。
幾個付喪神都對付不了,廢物的老師也是廢物。
掌控付喪神的感覺讓鬼自信空前的爆棚,它不再回頭看粟田口的刀被自己靈力操控着不斷攻擊長義的場面,繼續往東側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