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加!是我!快開門!我要憋不住了!”趙夕在門口對着門闆喊。
尤加松一口氣,移開自己的手,快步去給趙夕放行。
柏淮靠在窗邊,覺得挺遺憾。
怎麼來的不是徐逸成呢?
門闆露開條縫,趙夕急吼吼擠進來。瞧見屋裡的柏淮,動作一頓,快速扭頭看向還在門邊的尤加。沒來得及露出别的表情,又是一陣酸爽天靈蓋發麻的感覺襲來,她顧不上形象,飛奔進洗手間。
尤加莫名其妙看着趙夕一連串動作,疑惑帶上門。
這娃怎麼了?
跑她這兒來上洗手間?
一陣鈴聲在屋内響起,柏淮接起手機。
尤加聽見他說:有空,一會兒就下去。
電話挂了,手機收好。說着要下去的人,步子都沒挪一寸。
“你真打算賴我這了?”尤加看向他,“房租交雙份啊。”
柏淮别過頭笑,回頭時,笑意還映在臉上:“坐地起價?”
尤加兩手一攤:“誰讓這房子是我的名字呢。”
“嗯,房東說的都對。”柏淮走到她身邊,掌心壓在她發頂輕揉,“看來晚飯是吃不成了。”
“就算趙夕不來,這晚飯也吃不成。”尤加說,“我有約了。”
柏淮笑意轉淡,眸光也變暗。他将親手揉亂的發絲整理好,動作很慢很緩,生怕弄疼她半分。臉頰邊的發絲挽至而後,露出色澤瑩潤的灰珍珠耳釘。他接着理,理到後肩處,不舍得放手。将人帶到跟前。
尤加挺綠茶的沒制止他的動作。趙夕在,他不可能做出别的舉動。隻不過忽然的湊近,莫名讓她呼吸一頓。酷哥微低頭,雙手捧她臉,鼻尖對着鼻尖輕輕一蹭。像微風拂過水面般輕柔。
“玩得開心。”
柏淮說完,站直身子,離開了三樓。
趙夕一臉輕松出來,隻見尤加呆呆捂着心口傻站。
“怎麼了這是?”趙夕問,“心髒不舒服?”
尤加打了個顫,擡手搭上後頸不停揉捏,試圖将殘留在皮膚上的溫度驅散:“沒什麼,突然感覺有點心率失常。可能最近熬夜熬狠了。”
“我跟你說,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服老。”趙夕突然臉一紅,欲蓋彌彰揉腰,“以前吧,怎麼折騰都行,第二天照樣精神抖擻。現在嘛,動不動就腰酸背痛。”
“嗯嗯嗯,你說得對。”尤加敷衍,趕緊岔開話題,“你不是回家了麼,怎麼跑我這兒來了?順路?”
趙夕仰頭望天,又低頭看地,動作扭扭捏捏:“那什麼,我能在你這兒住一段時間麼?”
“為什麼?”尤加沒懂。
“哎呀,還不是因為司銳!他說他要對我負責,堵我家門口來了!”趙夕語氣激動起來,“剛才還是趁着丢垃圾,才逃出來的。”
“你之前還說我呢,你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尤加呵呵兩聲。
趙夕理直氣壯:“那不然怎麼有句話叫醫者不自醫呢。”她雙手合十,撲閃着星星眼,“親愛的,可以嘛可以嘛?”
尤加扶額:“可以是可以,但你一直這麼躲着司銳啊?”
“也沒打算一直躲着,我這不需要時間思考該怎麼處理麼。”趙夕嘟囔。
尤加捏了捏她的丸子頭,擡頭看牆上的時鐘,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騎車過去剛好。她說道:“哎,我一會兒要去一趟家具城,你要在家還是一起?”
“我可以不去麼?”腰略酸,腿略抖。
“可以啊。那你晚飯自己解決吧,别餓着了。”
趙夕不住點頭。尤加看她精神狀态挺好,也沒瘋瘋癫癫,拎包直接出門,去後院車棚推小電驢。
一進後院,尤加倒是愣了個神。
後院小圓桌上放了台打開的電腦,柏淮右手搭在觸控闆上,而張姐湊在電腦屏幕前。似乎察覺到動靜,兩道視線一同朝她投來。
“小加,要出門呢?”張姐主動問。
尤加應了聲,慢吞吞往外推車。
直至背影消失在院門口,柏淮才收回目光。張姐樂道:“這小加估計又和小徐去約會了。”
他嘴角隻是動了動,笑不似笑:“可能吧。”手下動作沒停,點開文件夾,找到整理好的效果圖冊給張姐看。
近百張圖,張姐一張一張看得認真。柏淮卻難得在工作中分了神。大概是有過更親密的行為,以前他能忍。現在,心和各種思緒都被吊在半空中,晃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