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城牆果然被轟了個大洞,威風堂的堂主是個身形十分高大的壯漢,滿臉大胡子,正大馬金刀地坐在街上,身後全是威風凜凜的魔修。
與許奉濁的紅衣白面具裝扮倒不相同,這些魔修穿得都像個正常人,若不使用魔氣,根本看不出來是個魔修。
東倒西歪的百姓們在地上哀嚎,有膽大的靈修在一旁治療,也有膽小的靈修在角落裡觀望。
看到溫霁,威風堂堂主竟然有些意外:“你回來了?”
溫霁負手站在最前方,神色淡淡:“什麼時候魔修竟也敢來我的地盤作亂了?你膽子不小。”
堂主抱了個拳:“我無意來這裡作亂,隻是來找個得罪過我的人,找到我就走。溫仙師,我威風堂以前沒做過什麼壞事,也不想和你撕破臉皮,如果哪裡惹你不快,我先向你道歉,回頭給你補上禮物賠罪。”
蘇金鬥有溫霁坐鎮,當下十分膽大,嗤笑道:“魔修不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嗎?何來撕破臉皮一說?就是你沒在這裡作亂,隻是路過被我家師尊看見,那也是要痛打一頓挫骨揚灰的。”
堂主瞪着他:“你上次和我談判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蘇金鬥哈哈大笑:“榆木腦袋,上次我們打不過你,肯定隻能談判,現在我師尊都回來了,談什麼談,直接打你不就好了!”
堂主一下子氣急敗壞,手中的魔氣立刻甩了過來。
蘇金鬥吓了一跳,下意識退了一步,正好撞上躲躲藏藏的香砂,一頓手忙腳亂之後,魔氣被溫霁擡手擋了下來,香砂也露了出來。
堂主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好哇,你這個道德敗壞的臭大夫,可算是讓我逮着你了。”
他闊步上前,對着香砂,伸手就抓。
溫霁退後一步,宿星雲和燕承微收到他的目光,當下拿着武器上前迎戰。
溫霁看向蘇金鬥。
蘇金鬥語速飛快:“師尊你知道的,我除了會花錢一直沒什麼用。”
溫霁又看向香砂。
香砂欲哭無淚,弱弱道:“我、我隻是、個、大夫。”
溫霁:“所以你怎麼惹到他了?”
香砂一言不發。
溫霁語氣冷淡:“不說我就不保你了,立刻逐出天驕城。”
香砂抱緊箱籠,小聲說:“我、我給他、看病,不小心、洩露、了、他的、病……”
“就、就惹到了……”
溫霁心中好奇,面上不動聲色:“什麼病?”
香砂聲音更小了:“他、他屁股、長了、個東西……”
豎起耳朵聽的蘇金鬥頓時樂瘋了。
溫霁輕咳兩聲。
病人的隐私确實不該随意洩露。
威風堂堂主修為着實不低,一對二仍舊遊刃有餘,溫霁正觀摩着,忽然察覺到一道細微的破空聲,直奔宿星雲而去。
溫霁臉色一冷,施法去擋。
下一瞬,射向宿星雲的箭消散于天地之間。與此同時,另一支箭,卻趁溫霁不備,直直射入了他的心口。
好一手聲東擊西。
那箭并非實物,像是什麼幽靈般的物質,射中心口後化作一道風,飛速鑽了進去。
心髒立刻像被陰冷的蛇咬了一口,開始密密麻麻地痛了起來。
須臾之間,溫霁臉上血色盡褪。
他咽下喉中的血,伸手到心口,将那道風揪了出來。
一團鬼火在手心不安的跳動,溫霁猛地緊握成拳,那鬼火凄厲地叫了一聲,馬上散得無影無蹤。
溫霁擡眼,在遙遠的屋頂上,看到一個飛身離開的輕巧背影。
那背上,正背了一把巨大的弓。
身體忽然被什麼暖洋洋的東西包裹住了,溫霁轉頭,看到香砂一臉認真地給他施法治傷。
蘇金鬥吓了一跳:“什麼東西居然能偷襲到師尊?!師尊,你沒事吧?”
溫霁看起來隻是臉色蒼白了一些,可以前他都是十分從容的,蘇金鬥也拿不準他到底傷成了什麼樣子。
“這人還怪聰明的,居然知道聲東擊西,先給徒弟下手?不過他為什麼選了師兄?難不成他也知道,在師尊心裡,師兄才是最重要的?”
他正納悶着,宿星雲與燕承微卻被打得節節敗退,一下子接連飛到他們面前,狠狠吐了幾口血。
蘇金鬥終于開始有些惴惴不安。
不是吧,師尊也受傷了,這下真打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