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挺好的嗎?”溫醒秉持着絕不浪費食物的原則,手還是默默伸向那盤所剩不多的排骨。
楚朦握住溫醒蠢蠢欲動的手,嫌棄的瞥了一眼排骨,“他髒了,我們不要吃,我給你打包了新的。”
目光所及之處,六人桌上,三副碗筷,一疊疊空盤和半份排骨。
“可是……”溫醒還是有些猶豫,尤其是當她看到這菜單之後,上面的價格,貴的讓她心痛,即使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不要可是了,”楚朦抽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溫醒手上的油漬,連指甲縫都不放過,摸了摸總覺得還有些黏膩,楚朦拆開一包濕巾,認真的将溫醒的手擦拭,毫無死角,“排骨好吃的,我打包了好幾份,再晚些回去,排骨就涼了,會油膩。”
溫醒傻傻的看着被楚朦精心呵護的手指,她還能感受到楚朦隔着紙巾柔軟的支付在她指尖撫摸,楚朦翻來覆去檢查她手上是否還有污漬時認真的神情,就像對待一件珍寶,她原來可以這麼被珍視。
今天早上沒有課,她們原先約着8點去吃早飯,從茶餐廳出來已經9點,路上的同學很少,偶有幾個,看到兩個少女每人都提着滿滿兩大袋打包袋,總會側目看一眼,甚至還有膽大的上來詢問,好不好吃。
溫醒一一回答,“當然好吃,不然怎麼會打包這麼多。”
校園不算很大,茶餐廳開的位置有些偏,走到一半,溫醒注意到楚朦的手被打包袋的袋子勒紅,溫醒草地邊,放下食物,又往回跑,接過楚朦手裡的一袋,挽着她的手走到旁邊。
“累死我了,我們先歇一會兒再走。”
楚朦半推半就的蹲坐在草地邊緣,剛坐下,與她并列而坐的溫醒挽着她的手,毛茸茸的腦袋靠在她的肩上,淘氣的發絲有幾根跑到楚朦的脖頸處,随着風搖擺。
有些癢,楚朦伸手去挑開,手背才碰到脖頸,毛茸茸的觸感侵略而來,是溫醒的頭頂。
溫醒的頭發不長,稀碎的短發很多,抓繞着楚朦的手心,侵略她殘存的意志,她想摸溫醒的頭頂,可溫醒不是兔兔不能随便讓她摸,她應該征求溫醒的意見在動手。
她微微側頭,溫醒的頭發随意的散落,遮擋一部分的容顔,細長的睫毛撲閃着,又緩緩合上,是睡着了嗎?
睡着了她就可以偷偷的摸一把,就一把。
楚朦隻摸過兔兔,毛茸茸的很舒服,她嘗試揉自己的頭頂,她的頭發又細又軟,貼着頭皮,摸時除了感受到順華的頭發,什麼也沒有。
溫醒的頭動了動,離楚朦的手更近了,不聽話的發絲早已爬上楚朦的手,楚朦瞄一眼,确認溫醒的睫毛沒再動過,手像是長了意識,它在溫醒的頭頂停留片刻後,小心的碰觸到溫醒的頭頂,是和楚朦完全一不一樣的觸感。
發絲不屬于特别細軟的那種,手指動了動,似乎能感受到每一根頭發的鱗片,楚朦沒忍住又摸了一下,真的不一樣,好神奇,和兔子也不一樣。
又摸了一下,又一下,手掌下的頭傳來聲音:“好摸嗎?”
楚朦的手不上不下的僵硬住,手指彎曲,正是在rua的狀态,楚朦在想要不要裝作無事發生,溫醒的頭盯着她的手動了動。
“怎麼不摸了?”溫醒擡眼對上楚朦心虛的眼神,見楚朦遲遲沒有動作,溫醒伸手壓在楚朦的手上,替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對不起,我應該經過你同意再做的。”楚朦不知道溫醒有沒有生氣,但至少沒有責罵她,楚朦低下頭,“如果你不開心,也可以摸我的頭。”
溫醒毫不客氣的在楚朦的頭上rua了兩把,“好啦,我們扯平了,你可以收回你的道歉了。”
楚朦愣神的看着溫醒,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嗎?她想問溫醒真的沒有生氣嗎?不經過同意做一些事情,不應該要被教訓嗎?
猶豫間,溫醒拉起楚朦,“想啥呢,走啦,回去熱一熱,就可以吃大餐啦~”
溫醒還心心念念惦記着沒吃到的芋頭排骨,想到楚朦說好吃,還打包了好幾份她更加期待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周晉宇,跟金主抱怨完,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滿桌子空盤,就剩下半份排骨,他剛想問人呢,服務員适時的送上賬單。
“先生,麻煩結一下餐費。”
“不都有預算嗎?直接扣就行。”周晉宇大手一揮,暗罵道這服務員不懂事。
服務員隻微笑着,将賬單遞到周晉宇面前,“先生,您這餐标已經嚴重超标了,需要自費哦~”
“超标?”這頓茶餐廳廣告餐标是一千元,他們點的不少,但也不至于超過三千元,等周晉宇拿來賬單一細看,豆豉蒸排骨3份,芋頭蒸排骨5份,鮮蝦餃4份,幹炒牛河2份,黑椒牛仔骨3份,紅米腸3份……
越看賬單周晉宇的臉越黑,好多東西他都沒點過,“你肯定拿錯單子了,這些我都沒點。”
“您當然沒點,但您帶來的那位女士點了,而且你在點餐前,那位女士跟您确認這頓是否是您請客,您說是的。”服務員認真的補刀,看着周晉宇的臉色五彩斑斓,服務員悄悄地在背後給自己點了個贊,她是支持楚朦分手的人,她早就看周晉宇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