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偶爾傳出幾聲交談聲,周晉宇一走近,鴉雀無聲。
針已經打完,楚朦坐着時不時應一下幾人的話,周晉宇走到她的床邊:“楚朦,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視線全部集中在周晉宇的身上,帶着探究和打量。
楚朦無趣的半眯着的眼睛,瞬間亮起,直視着周晉宇,她的頭有些痛,這次的高燒讓她變得遲鈍了些。
都在等待楚朦的回答,像是楚朦不發話,其他人都不走。
“好啊。”
楚朦最常說的話語吐出,常青輕幾人雖有些不情願,還是默默退出,關門時,常青輕還是有點不放心,留了縫,看不到,倒能聽到裡面的動靜。
周晉宇自認為露出很和善的笑容,坐到楚朦的床邊,楚朦往另一邊挪了一步。
他身體前傾,靠近楚朦,楚朦下意識的躲開,肩膀被周晉宇的手禁锢住,“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嗎?”
側過頭的楚朦,探究的看着周晉宇,确認他這句話的含義,是答應與她的交易了嗎?
楚朦輕哼了聲,示意周晉宇往下說。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了點問題,你最近越跟我越來越遠了,我們之間……”
楚朦聽着周晉宇絮絮叨叨好幾句,人還有點發燒,燥熱的情緒湧上來:“那怎麼辦呢,要不分手吧。”
周晉宇頓住,他向楚朦訴說自己這段時間受到她的冷暴力,他對兩人之間關系的反思,楚朦就這個态度?
肩膀上的力道加大,楚朦有些吃痛,“你弄痛我了,我覺得你還是沒有反思到位,請你繼續回去反思。”
明白周晉宇絲毫沒有把她之前的話放在心上,楚朦冷下臉,也不想多理會。
很久以前,她就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怎麼都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是不是自己太多疑。
就像之前的大巴車上,那些雜亂的人,她周圍出現過太多,與這些人對比鮮明的是溫醒。
她看向自己時,眼裡的熾熱灼熱,但經常用另一種眼神看她,這種眼神上一次是誰呢,是那位老師,隻教她不到半個月的老師。
那一次,她沒有抓緊老師,這一次她會抓緊溫醒,至于周晉宇,一個破洞百出的人,卻不承認自己有問題,還想來指責她。
“我知道有些話不方便說,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周晉宇手上的力道繼續加大,楚朦的臉色變得蒼白,周晉宇還在絮絮叨叨,“我可以改的,你……”
“你個錘子!”溫醒兩個手刀劈在周晉宇的手腕處,揉着楚朦被捏痛的肩,摸了摸楚朦的額頭,體溫又上來了。
轉身按下牆邊的呼叫鈴,讓虛弱的楚朦靠在她的肩上,“周晉宇你能不能幹點人事兒,楚朦都發燒成這樣了,你還來找事兒。”
房間裡又湧入一群醫護人員,溫醒放開楚朦,讓醫護人員更好的檢查,一雙手緊緊地握住她。
楚朦像是用盡力道抓着溫醒的手,“不要走。”
溫醒哪聽得了這樣的話,柔弱的楚朦,貪戀她的聲音,溫醒立馬應下,“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
在醫生的解釋下,溫醒松口氣,這住院今天是沒法出院的。
溫醒哄着楚朦睡下,就開始質問周晉宇。
“你到底要幹什麼?!”溫醒想不通周晉宇開局拿到這麼好的優勢,隻要他不作妖,就很簡單,“你不先坐着男朋友,讓我來,成不。”
周晉宇終于明白溫醒的意圖,“原來你想跟我搶位置,我告訴你,沒門!”
他為了這個位置,哄了多久金主,為了保住這個位置,讓金主砸了多少,他心知肚明,現在才做幾個月,連個本錢的影兒都沒撈到,他怎麼會放棄。
至于之前楚朦威脅他的話,他還是沒忍住告訴他的金主。
金主嘲笑:“這種話你都信。”
他指着電視裡的楚朦正在說要分手的話,笑道:“你看她說了好幾次分手,哪有一次成功了?隻要你好好讨好我,我還可以讓你做楚朦的老公。”
有了金主的保證,楚朦的威脅,算什麼,眼前的溫醒又算什麼。
周晉宇派人調查過溫醒,沒有任何背景的路人甲,想拿捏還不是很輕松,她父母還有孩子要養,難道溫醒還能放任不管?
這兩個人一見面就劍拔弩張,常青輕想幫溫醒,又怕得罪周晉宇這個睚眦必報的小人。
“溫醒,算了吧,”常青輕攔在溫醒身前,“眼下最重要的是楚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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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黑壓壓一片,星星點點幾顆,盤月被雲遮擋。
床頭的小燈泛着暖黃色,楚朦悠悠醒來,手比身子還暖,手上的肌膚很嫩很滑,她的手夾在溫醒的臉和手臂之間。
楚朦動了動手,溫醒的臉蹭上來,柔軟的臉傳來陣陣熱意,又沉着睡下去。
楚朦用一隻手微微擡起溫醒的頭,将手抽走,突然楚朦的手被握住,溫醒微微睜開一點眼,聲音含糊:“你醒了?舒服些了嗎?”
說完,溫醒又啪的垂下腦袋睡了過去。
楚朦趁機抽走手,看了一圈沒有合适的外套可以披,楚朦走到溫醒的身邊,半托着,将溫醒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