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醒是被麻醒的,側着睡一夜,手臂的自我保護意識把她叫醒。
她躺平讓手自我緩解,還是有些困,昨夜沒睡好。
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不,應該來說一開始她很喜歡。
夢裡,楚朦給她買了一根老式糖水冰棒,一開始溫醒很開心,甜甜的,涼涼的,在還帶着熱意的秋日緩解燥熱。
當她吃完第一根,楚朦又給她拿了一個新的。
吃完一個,又有一個,夢裡的楚朦一點都不聽她的解釋,一直給她遞,她不吃,楚朦也要硬塞給她吃。
她以為她會一下子吃太多冷的東西會受涼,越吃越燥熱。
溫醒癟了癟嘴,她一定要跟楚朦說一說夢裡的她有多壞,“楚朦……”
旁側的床,空蕩蕩,不帶一絲溫度,起碼離開了好一會兒。
“楚朦?”溫醒翻身下床,把手機揣在兜裡,掃視一圈房間,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敲了敲洗手間緊閉着的門,無人應答。
她直接往裡面面開,空無一人,她扒着門,聲音不自覺的加大幾分,一開房門,正好有個護士路過,她攔下:“你看到楚朦了嗎?”
護士點了點頭,“剛剛量完體溫,她就說去樓下散散步。”
溫醒瞳孔放大,“你怎麼敢讓楚朦一個人出去的。”
這裡的人都知道楚朦是誰,以及有什麼忌諱。
護士不滿的瞪一眼溫醒,“我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你跟他們一樣。”
剛睡醒腦子還沒上線的溫醒莫名其妙被陰陽怪氣一通,“我跟誰一樣?”
護士嘀咕幾句:“虧我們還把你投上去,沒想到你也是個沒心的,打着對楚朦好的模樣,還是個黑心肝。”
“停停停,我幹啥了!”溫醒着實委屈,她除了犯了全天下人都犯的錯,她自認為沒有對不起楚朦,甚至她都想着帶楚朦跑路。
如今,被一個隻見過幾面之緣的護士,怼一通,她太冤枉了。
“你和那些男人們一樣,對楚朦充滿控制欲,楚朦散個步怎麼了,呼吸一下短暫的自由空氣都不行嗎?”護士急切的語調,說着把自己氣哭了,帶着哭腔,“你們都是壞人。”
黑心肝、控制狂、壞人,全部砸在溫醒的腦殼,她來不及思考太多,“雖然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但我支持你,楚朦應該是自由的。”
說完,不管護士,楚朦急匆匆的往樓下跑去。
私人醫院的人不多,楚朦沿着醫院最外圍的小道,慢悠悠的散着步,她往住院樓看去,一樓有一個影子縮在柱子後,過一會兒探出一點,又縮回去,
繼續往前走,她突然回頭,不遠處有一個中年大叔拿着攝像機到處拍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就是忽略掉楚朦這一塊。
像是走累了,楚朦掉頭回去,這位大叔依舊在拍照。
楚朦走到她的身邊,停住,微胖的中年大叔頭頂冒出冷汗,他隻是個攝影師,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才剛上任沒多久,節目組給他應急預案是直接跑。
可他跟着楚朦一路,有點疲乏,更何況楚朦已經站在他的面前,當面跑更會讓人懷疑。
“叔叔好。”楚朦站在離他一米多的地方,揚起的笑容很标準,在鏡頭面前展現過很多次,是父母們最愛的模樣。
“你好啊,小朋友。”攝影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意識的說出這種話,一想到楚朦的年紀和自己的女兒差不多,也算的上小朋友,露出看女兒的神情。
楚朦指了指攝影師手裡的相機,“可以給我看一下嗎?我也想學攝影,叔叔能給點建議嗎?”
剛準備把楚朦當女兒對待的攝影師,冷汗涔涔,他的相機裡全是剛剛一路跟随楚朦拍攝視頻,這能給楚朦看嗎?當然不能!
給他不就成為一個變态的跟蹤犯了嗎!但他一路尾随的行為早在楚朦的眼裡就是個變态。
攝影師心虛的把相機藏在身後,“我也是剛玩,不太懂,瞎拍照,就不給你看了,呵呵。”
“沒關系的,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攝影師都快哭出來了,他還不想失業,他還有妻子女兒要養,這份工作也是他擠破腦袋才得到的。
“他心虛了!”溫醒肯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走到楚朦的身邊挽着楚朦的手,附在楚朦的耳邊說:“他肯定有陰謀。”
上下打量着中年男子,楚朦是第一次見他,有點慫,額間已經布滿細密的汗珠,凸起的肚腩說明他絕對不是個運動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