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一會兒，赫敏此刻已經端正地坐在長桌旁，專注地觀察着台上的一切。羅恩·韋斯萊時不時地和哈利·波特小聲嘀咕，而哈利雖然看上去平靜，實際上也對分院儀式充滿好奇。
“黛涅布·卡普蕾科諾斯·德·芙蕾雅”
終于輪到她了。
她懶洋洋地邁上台階，帶着一副“快點結束吧，我要回去睡覺”的表情坐在椅子上。
麥格教授剛把分院帽扣到她頭上，就聽見它在她腦海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
“唔……又是個棘手的孩子啊。” 赫敏挑了挑眉，羅恩小聲嘀咕：“怎麼回事？她幹嘛了被分院帽這麼感歎？”
哈利也豎起耳朵，聽着分院帽的嘀咕。雖然它的聲音不算太大，但坐得近的學生們還是能聽清一些零碎的内容。
“謝謝誇獎。”黛涅布在心裡敷衍地應道。
“這可不是誇獎！”分院帽無奈地啧了一聲，“讓我看看你的優點吧……咦？天賦極高，魔法天才，創造力驚人……哦？還挺擅長制造咒語？”
“嗯。”她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已經開始有些困了。
“然而，你似乎缺乏動力。”分院帽繼續嘀咕，“天賦極高，魔法能力非凡，還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魔力……哦？居然還擅長自創咒語？相當聰明，适合拉文克勞……不過，你的心思深沉，極其理智，不喜歡讓别人看透，具備不俗的野心……斯萊特林同樣适合你。”
“可以直接分院了嗎？”她打了個哈欠，但心裡并沒什麼的波瀾，畢竟去哪兒都行。
“不行！你非常複雜！你明明有足夠的智慧進入拉文克勞，你對知識的渴望不遜色于任何拉文克勞，但你不會像他們那樣樂于鑽研學術，而是更傾向于把知識轉化成自己的力量……說實話，我很難選擇。”
“拉文克勞不錯。” 她随口道，懶懶地晃了晃腿。
“是啊，你會在那裡遇到很多聰明的同學，能激發你的學術興趣，還能自由地探索魔法的奧秘……”分院帽正想繼續，卻突然頓了一下，“等等，你的心跳好像變快了……你在想什麼？”
她慢悠悠地開口：“隻是突然想到，拉文克勞塔樓很高，每天要爬那麼多樓梯。”
“……”赫敏
“……”哈利
“……她是在……嫌爬樓梯太累？”羅恩瞪大眼睛：“這……還能這麼選？”
分院帽沉默了兩秒，接着用極為複雜的語氣問道：“你是因為懶得爬樓，所以不想去拉文克勞？”
“嗯，太高了。”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分院帽無言地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那赫奇帕奇呢？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在廚房旁邊，不用爬樓，學生們也非常友善，你應該會過得很舒适。”
她想了想，搖頭：“太熱鬧了，赫奇帕奇的人太喜歡聚在一起。我懶得社交。”
分院帽的帽檐微微顫抖，顯然對她的理由感到震驚：“……你是因為懶得社交，不想去赫奇帕奇？”
“……” 赫敏
“……” 哈利
羅恩：“……梅林的蕾絲襯衫啊，她是怎麼做到在分院的時候還這麼懶散的？”
“你可以這麼理解。” 她依舊毫無波瀾地承認了。
分院帽長歎了一口氣，開始思考格蘭芬多的可能性：“那格蘭芬多——”
“不用考慮。” 她果斷打斷，“太吵了，還喜歡沖動行事。我不想。”
這下，赫敏終于忍不住扶額了。她能感受到麥格教授嘴角微微抽搐，而坐在老師座位上的斯内普教授正用一種古怪的表情盯着這個女孩，似乎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用這麼離譜的理由拒絕其他學院。
分院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那就是說，你既不想爬樓，也不想社交，還不想被拉着沖去冒險……”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
分院帽絕望地發現，似乎隻有一個選擇了。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湖底，環境安靜，離水源近，還不用爬樓梯……”
“聽起來不錯。” 她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
“……”分院帽再次無語，過了一會兒，試探性地說道：“可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湖底，陰暗潮濕，你不覺得不舒服嗎？”
“我還挺喜歡水的。” 她語氣平靜，但心裡隐隐有些期待。
“……”分院帽罕見地沉默了。
它縱橫霍格沃茨千年，見過無數學生為了分院焦慮、争取、甚至哀求，可這個小家夥倒好，懶得爬樓，所以不去拉文克勞，喜歡水，所以要去斯萊特林？？這真是它分院生涯裡聽過的最離譜的理由之一。
分院帽歎了口氣，無奈又好笑，最終高聲宣布——但剛要喊出答案，它卻感覺帽檐被人揪了一下。
“噓，小聲點。”她提醒道，“别吵到我的耳朵。”
“……”分院帽瞬間無語，“你還能再過分一點嗎？！”
她微微一笑，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當然能。”
分院帽終于歎了口氣，用無奈又笃定的聲音大聲宣布——“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長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格蘭芬多這邊，一片死寂，而其他學院的學生則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
赫敏放下捂着額頭的手，表情複雜地看向羅恩和哈利：“我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羅恩一臉震驚：“她完全是靠偷懶選學院的吧？！”
哈利眨了眨眼：“好像是……”
她懶洋洋地站起來，把分院帽随意地放回椅子上，悠閑地朝斯萊特林長桌走去。
就在她邁出幾步後，分院帽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你真是我見過最懶、最會偷懶的人了……不過我期待你的未來，孩子……你會掀起一場不一樣的風暴。”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輕輕一笑，肩膀微微一聳，嘴角微微上揚，随即步伐依舊悠閑自得地走向自己的新家。
反正，去斯萊特林也不錯嘛。既不用爬樓，又能離水近一點，簡直完美。
格蘭芬多桌上赫敏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終于忍不住歎了口氣：“……真是不可思議。”
哈利點點頭：“但我覺得她可能真的很聰明。”
羅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晌才喃喃道：“黛涅布怎麼真的去那個該死的斯萊特林了，但這大概是我聽過最有‘野心’的斯萊特林了吧……”
——以最小的努力，争取到最舒服的位置。真是……斯萊特林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