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夏至剛跪地,梁賀反應迅速地蹭的一下從白清漣身邊跳了開來,轉身奪門而逃。
李大壯碩大的身子,此刻也靈活的猶如脫兔,毫不遜色梁賀的速度,一個反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大踏步跟上梁賀,奔出門外,隻是出去時還貼心的順手幫房門“咚”的一聲關上。
夏至:“……”
眨巴眨巴雙眼,看着一陣慌亂過後隻剩下她和白清漣的屋子,偷偷跪着往門口挪去。
白清漣冷冷掃了眼被關上的客房門,又冷冷看向偷偷要跑的夏至,不疾不徐道:“你試試看是你跑的快,還是我喊得聲音快!”
夏至垂死掙紮:“你不敢喊,你喊了壞的可是你的名聲。”
白清漣淡淡“哦”了聲,道:“你可以試試。”說着動了動被綁了不舒服的身子。
夏至看出白清漣不舒服的神色,弱弱提議道:“我幫你解綁,這事大家就當沒發生過,你覺得可不可以?”
白清漣冷冷瞥着夏至,不做回答。
夏至撐着圓桌站了起來,小心翼翼走了過去,邊走邊說:“你不出聲,就當你同意了。”
白清漣繼續冷冷盯着走過來的夏至,不做回應。
夏至受不了白清漣冷冰冰的視線,“你在這樣看我,我就不幫你解綁了。”
白清漣深深看了眼夏至後緩緩閉上雙眼,等着對方過來為她解綁。
夏至見白清漣聽她的話閉上了眼睛,便覺得對方是真的同意了她的提議,當下也不在磨蹭,立刻上去把綁着白清漣的粗麻繩解了開來。
白清漣感覺到身上束縛一松,擡手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又拗了拗被綁疼的手腕。
夏至:“呐,給你解綁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了哈。”說着轉身快步向客房外走。
白清漣聽着夏至無賴的話語,倏地睜開黑眸,瞪向慌裡慌張的背影,之前一直按耐下的熊熊怒火,此刻噴瀉而出。
握緊拳頭兩步沖上前去,對着夏至一陣錘打,邊打邊氣急敗壞罵道:“無賴,卑鄙,無恥,下流,下賤,我要你們淩遲處死,充軍塞外,抄家滅族。”
夏至縮着脖子,一跳一跳躲着一拳拳往自己身上招呼而來的拳頭,鬼叫道:“喂喂喂,惡女,說好的,幫你解綁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得!”
白清漣:“沒發生過?你們這群潑皮無賴隻要活着的一天,我就不會放過你們一天!”
夏至趕忙圍着客房中的圓桌轉,拉開與緊追着自己打的白清漣距離,邊嚷道:“喂,你這惡女怎麼這麼言而無信!”
白清漣一把拿起放在矮櫃上的一個花瓶,“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說着狠狠朝夏至方向扔去。
夏至見狀,“啊”的一聲,抱頭蹲下身子躲避砸來的花瓶。
須臾,隻聽身後“嘩啦”碎裂聲,心驚地扶了扶胸口,嘀咕聲:“好險。”說罷,起身瞪向矮櫃方向,邊憤聲怒道:“你這惡女好陰險啊!”隻是罵完,赫然發現矮櫃那哪還有白清漣身影。
驚慌側頭,對上一雙怒目圓睜的黑瞳,身子一抖,擠出一張尴尬笑容,“有……”
“下賤!”白清漣一拳狠狠打在夏至臉上。
夏至“嗷”了一聲,捂着一隻眼睛,瞪向白清漣,“你……”
“卑鄙!”白清漣又是一拳狠狠打在夏至臉上。
夏至一手捂着一隻眼睛“嗷嗷”鬼叫。
白清漣拿起桌上茶壺狠狠對着夏至腦袋敲了過去,“無賴!”
夏至鬼哭狼嚎的痛呼聲瞬時卡在了喉嚨眼,須臾,身子一軟,直挺挺倒下。
被房中動靜驚來的店小二,站在客房外心裡掙紮了良久,終于手抖呀抖呀抖的輕輕拍上了房門。
很快房中傳來一聲惡聲惡氣:“幹嘛?”
店小二:“沒,沒事,就是問問客觀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白清漣:“滾!”
店小二:“好嘞,客觀!”
……
清晨,晨光暖暖,照醒了昏迷中的夏至。
夏至睜開迷蒙雙眼,看着正對面正悠閑泡茶的白清漣,本還迷迷糊糊的大腦,一下子清醒過來。
雙眼一瞪,身子一繃,叫道:“惡女!”說罷,感覺到身上的束縛,低頭看去,驚恐發現自己正被綁在昨夜綁惡女的扶手椅上,臉色頓時一變,慌張道:“惡,惡女,你這要幹嘛?”
白清漣懶懶擡起眼眸,掃了眼夏至後,繼續把視線落在手中茶盞上,邊欣賞的茶盞中微微蕩漾的茶水,邊幽幽說道:“這綁架威脅我的馊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對于在大難面前抛下她的梁賀和李大壯,夏至賣的毫不猶豫,“梁賀!”
白清漣聞言,柳眉微挑。
這三人中,會想出這樣損人的注意,還真隻有縣尉的公子能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