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一撇嘴:“還不是那惡女。”
“惡女!”梁賀驚訝:“她不是離開宣陽縣了嘛?”
夏至“呸”了聲:“離開個屁,她現在都住我家裡去了。”
梁賀震驚:“怎麼會?”頓了下,又想到那夜見那女子一頭青絲垂下的嬌俏模樣,雙眼一眯,一臉賊兮兮撞了下夏至:“可以呀,一邊說人家不好看,一邊又把人往家裡拐,真有你的。”
“想啥呢~”夏至又怒又憋屈,“那是我奶奶領回去的!”想到這幾日被白清漣欺壓的苦日子,頓時悲從中來,淚花在眼眶中轉呀轉呀轉。
梁賀一聽那女子盡然是夏奶奶領回去的,又想夏至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娶個媳婦了,夏奶奶雖老糊塗了,但心裡深處估計也一直記挂這樣一個事,就迷迷糊糊在大街上拐了個美嬌娘回去給夏至做媳婦。想到那女子容貌,忍不住“啧”了聲,感慨道:“你奶奶真好。”
“好個……”夏至想說好個屁,但又不想對奶奶用這些不好聽的字眼,于是話到口中拐了一拐,道:“什麼呀,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說着聳掉肩膀上的胳膊,蹲在牆根下,撇着嘴,吸着鼻子。
梁賀一見夏至這委屈模樣,又想到那女子兇悍的勁,不枉李大壯家的母老虎好多少,于是又同情地蹲在夏至身邊拍了拍夏至肩膀,安慰道:“忍一忍,日子一天天就過去了。”
夏至撇嘴:“過不去了,你都不知道那惡女有多狠,她盡然讓我去宣陽書院。”
梁賀雙眼一瞪,看向夏至:“這麼慘!”
夏至“害”了聲,雙手抱頭,哀嚎道:“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要進了那魔窟還能完整的活着出來嘛~”
梁賀聞言,也是一臉沉重。他們幾個可跟宣陽書院裡的書生吵了不止一次兩次的架了,這仇可結了深了去了。
可轉念又想了想,也不是多大的問題,于是手中折扇一展,邊扇邊搖頭晃腦道:“你擔心什麼~”
夏至一見梁賀這副模樣,就知道對方有了注意,當下攔住晃的她眼暈的折扇,激動道:“你有辦法?”
梁賀皎潔一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夏至聽不懂,夏至不懂就問:“什麼意思?”
梁賀對着夏至揚了揚眉頭:“你就去書院上課,其……”
話還沒說完,“嗤”了一聲,夏至拇指捅破折扇扇紙,緊緊抓緊。
梁賀看着把他紙扇捅個對穿的圓潤手指節,皎潔笑容瞬間石化。
這可是昨日他花了重金買來的紙扇,上面可是大周第一才子,張飛羽親筆提的詞呀。
忍着心痛,僵着笑容,繼續道:“其實你不是去書院,而是來找我們。”
夏至雙眼一亮,抓緊折扇的手,松了松。
梁賀趕緊小心翼翼把折扇從夏至手中抽出,結果抽到一半,夏至“诶”了聲,松開折扇的手又一緊,道:“萬一那惡女跟我一起去呢?”
梁賀看着再次被抓緊的折扇,深深一呼吸,道:“書院女子進不去的,她怎麼跟你去,就算她送你去,你等她走了,在偷跑來找我們不就可以了。”
夏至“哦”了聲,抓着紙扇的手再次松了松。
梁賀見狀,趕緊抽扇,結果“嗤”的一聲,夏至再一次給折扇來了個對穿抓緊,道:“不是,萬一她向之前那樣女扮男裝跟我一起去書院呢~”
梁賀怒,吼道:“你直接告訴夫子,把她趕出去就好了——都說了書院女子進不去的,進不去的了!而且你奶奶呢,你奶奶呢,她跟你一起去書院讀書,你奶奶怎麼辦,不要有人照顧嗎——”
夏至抹了把被噴了一臉的口水:“交給對門張嬸呀——”
梁賀捶胸頓足:“你怎麼變這麼傻了。”
夏至:“……”
夏至撇嘴,幽怨道:“你不要人身攻擊喲,我會生氣的!”
梁賀深深一呼吸,咬牙道:“你知道,她不知道呀——”
夏至眨巴眨巴雙眼:“……”
須臾,驚喜喊道:“對哈!”
梁賀無語到對着天空狠狠翻了個白眼。
夏至陰郁一下午的心情,豁然開朗。這會餘光也發現了穿過折扇的她的圓潤拇指頭,驚喜的笑容頓時在臉上一僵,她是知道梁賀有多喜歡這些玩意的。
心虛瞟了眼梁賀,果真見對方臉黑的快要跟她家那口大鐵鍋的鍋底相媲美了。
無聲咽了口口水,小聲嘀咕了句:“學什麼宣陽書院的那群人,說話搖扇子,晃人眼暈。”話落,松開折扇,一個勁向家歡歡喜喜拔足狂奔。
梁賀:“……”
須臾,一聲怒吼劃過漆黑的夜空。
“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