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發了很長時間學習寫字?
一般的貧苦百姓供家中一個兒子讀書都很是費力,哪還會有人家願意供一個及第就要出嫁的女兒身上……
想此,眉頭一皺,忽然意思到,自己好像從來沒過問過這個在她家白吃白喝有一段時間的惡女,她的身世出處這樣的問題。
夏至剛要側頭去問白清漣身世情況,便又聽前桌書生沒頭沒腦來了句:“難怪……”
沒有說完的話,讓夏至好奇擡眼看去,便見前桌書生不知何時視線直直落在惡女臉上打晾,心裡蓦地就是一股不舒服,覺得自己的東西好像被人窺視。
煩躁的用力一拍矮幾,瞪着重新看向她的書生,惡聲惡氣道:“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白清漣挑着柳眉,詫異看着突然惡聲惡氣的夏至。
書生是不信夏至會這樣做的,但是夏至的诨名也是出了名了。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轉頭端正坐好。
須臾,沈書易踩着方步,一手拿書一手拿着戒尺緩緩走進屋子,掃了眼坐好的書生,又看了看夏至,見對方這會端正坐好沒向上午那般搗亂,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書放到教書案上,開始沉聲講課。
夏至聽了一陣,眼皮又開始越來越重的往下垂,頭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
白清漣掃了眼夏至,幽幽提醒道:“你是想讓我記下這節課的内容,方便你下課抄。”
夏至快要沾上矮幾的腦袋,咻的擡了起來,背也挺的端端正正,雙眼更是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大的直直看着前方沈書易。
良久,下課鈴聲響起,夏至又開始抄還差兩遍就能完成十遍的小冊。隻是這次白清漣剛準備繼續上手教夏至寫字,便被夏至以已經學會為由,給果斷拒絕了。
想到那撲在耳廓上的濕熱和手背上的嫩滑,夏至是真真沒辦法在承受這樣的觸感第二次。
夏至認真回憶着惡女教她寫字的方式,控制好手中毛筆,小心翼翼寫好一個個字迹。
白清漣看着已經不結成一團的歪七扭八蛇形字迹,還算滿意的輕微點了點頭,便不再盯着夏至,而是随意撿起一本課本翻開看着。
皇宮中,禦書房。
坐在寶座上的皇帝看着手中信紙。
良久,顫着手把信紙擱在書案上,擡眼看向書案後一直低着頭等着他回應的高生,強壓下心中震驚,淡聲道:“潑孤長公主的無賴可是叫夏至?”
高生自那日跟丢一身狼狽的長公主後,便邊命人調查讓長公主如此狼狽情況,邊在城中尋找長公主下落。尋找無果後,便先飛鴿傳書回皇宮禀報皇帝長公主那日情況,邊去往下一座離的比較近的城鎮尋找,隻是離開時特意留下幾名侍衛盯着把長公主造成如此狼狽的無賴,等待皇宮回信如何處置這無賴。
不曾想離開多日後,便收到原先盯着無賴的那幾名侍衛的快馬加鞭的回信,在一看信中内容。
——長公主住在一名叫做夏至的男子家中,還與該名男子當街承認倆人親密關系。
當下立刻召集跟着他去往下一座城鎮尋找長公主的手下,快馬加鞭趕回皇宮禀報此事,避免皇帝另外派人宰了那當衆潑戲耍長公主一身顔料墨水的無賴。
那無賴搞不好以後可能會是他們大周王朝長公主的驸馬呢。
這會聽皇帝問話,立刻抱拳躬身回道:“是!”
皇帝聞言,不可思議又撿起書案上的信紙仔仔細細把每一個字看了過去。
良久,道:“長公主喜歡上一個無賴?”這會開口的語氣不再是剛才的清冷,而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他那矜持高貴的長公主,擁有第一美人稱号的長公主,盡然喜歡上一個市井無賴,還大庭廣衆下跟這人承認了倆人的親密關系。
高生回道:“是!”說着想起那段日子調查夏至時,從宣陽縣城百姓口中聽到對夏至這人的評價,都是不好的話。什麼打街罵巷,胡攪蠻纏,惹是生非等等,心下也是對長公主挑驸馬的眼觀一陣的無奈。
皇帝深深吸了口氣,再次強壓下心中震驚,似問詢又似感慨,道:“怎麼就喜歡這樣的人了——”
他還記得那日如意偷偷禀報他長公主心中有人了,是大周朝第一才子張飛羽,張才子。
高生:“可能住一起久了日久生情。”
皇帝:“……”
鬼個日久生情——
還不如孤給她挑的驸馬!還不如胡國小皇子,至少人還是尊貴的身份!
高生偷偷瞟了眼寶座上已經氣的吹胡子瞪眼的皇帝,小聲提議道:“末将去把長公主帶回來,在命人偷偷殺了那無賴,斷了長公主的心思?”
皇帝聞言,深深歎了口氣,擡手一擺:“去吧。”
高生:“末将領命!”說着抱拳往後倒退,隻是還沒退幾步,便又聽皇帝歎道:“别動那小子,孤了解長公主,若真的喜歡,那小子死了,長公主肯定也是尋死的。”
高生立刻抱拳道:“是!”
皇帝:“派人繼續觀察,還有保護好長公主。”
高生:“末将領命!”
皇帝等高生離開禦書房後,繼續撿起書信,不可思議看着書信上的内容。
須臾,幽幽歎道:“孤的長公主這是什麼眼光啊——”說罷擡手按上突突跳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