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眨巴眨巴雙眼:“……”
她沒把握,給她一整天時間,她都沒什麼把握。
白清漣把毛筆遞到夏至面前:“快點寫吧,有不認識的字随時問我。”
夏至撇着嘴萬分不樂意地接過毛筆,邊道:“這首詩,我從第一個字開始就不認識。”
白清漣:“……”她怎麼忘了這人是真的一點文識都沒有,再次擡手按着太陽穴,邊輕聲背起自己寫下的詩。
白清漣念一個字,夏至邊讀邊寫一個字。等白清漣一字一頓念完一整首詩後,夏至也邊讀邊歪歪扭扭寫完一首詩。然後夏至重頭開始抄,等抄第一個字的時候,執筆不動了,隻眨巴眨巴着一雙眼。
白清漣蹙眉:“抄呀~”
夏至尴尬瞄向白清漣:“這字我又忘記怎麼讀了……”
白清漣:“……”深深吸了口氣,咬牙繼續開始念詩。
就這樣一人輕聲念詩,一人邊跟着念邊抄着詩迎來了下午的上課時間。
上課鈴聲響起,被捏軟肋的夏至不敢忤逆白清漣的要求,強睜着快要合上的眼皮,聽着夫子說着她聽不懂的猶如天外梵音艱難熬過下午的第一節課。然後下課,夏至又被白清漣強壓着寫起了上節課夫子布置的作業。因着她上課時根本聽不懂夫子在說什麼,于是白清漣又開始了輔導起夏至上節課的課上内容,講着講着,對于夏至的文識深深的生出了無力感,索性把她上節課記下的和自己翻譯理解寫下的筆記小冊丢給了夏至,讓夏至一直抄到第二節課上課。
等第二節課鈴聲響起,夏至再次強睜着快要合上的眼皮,繼續聽着她根本聽不懂夫子說什麼的課,然後繼續下課後被白清漣壓着抄上節課的筆記小冊。
這中間坐在前排的許澗古怪的屢次回頭,都被黑臉的夏至惡狠狠瞪得轉回了頭。
如此反複到放學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夏至差一點激動的流下了心酸淚水來。
夫子剛離開屋子,夏至動作利索的跳出座位,拔腿要逃離這猶如地獄一般的書院。結果腳才剛邁出一步,一聲清脆的咳嗽聲響起,緊跟着響起白清漣不疾不徐的說話聲。
“咳咳,你這書本沒收,硯台毛筆沒洗,就急着要去哪?”
夏至垮着張臉轉頭對上白清漣清冷視線。
白清漣下巴對着矮幾一揚,道:“收拾好了在走。”
夏至:“……”
正等着書童收拾課本的許澗,聽白清漣這話,笑道:“常安,你說的這些不都應該由你這書童替你家公子做的嘛~”
夏至激動點頭應合:“就是就是,你别忘了你是本少爺的書童!”
白清漣輕揚眉頭,“哦”了聲,看向許澗,笑道:“許公子,最近有些事攪得我心煩意亂。”頓了下,視線落向夏至,繼續道:“不知許公子是否願意為我疏導疏導。”
夏至:“……”
許澗好奇道:“常安可以與小生說說。”
白清漣垂目淺笑:“就是……”
夏至急急扯着脖頸“啊”了聲,打斷白清漣的話語,叉腰嚷道:“既然你心情不好,本少爺就大慈大悲的原諒你了,就由本少爺來收拾!”說到收拾兩個字時瞪着白清漣咬牙切齒。
白清漣起身踱步到夏至身側,輕擡下巴貼上夏至耳邊,輕聲呢喃道:“本少爺?你是少爺嗎?”
夏至:“……”心虛地瞥了眼正瞅着她倆的許澗,甕聲甕氣又咬牙切齒回嘴道:“算你狠!”
白清漣輕若蚊蠅“哼”了聲,看向許澗笑道:“許公子,是有這麼一題,最近一直不得其意。”
許澗笑道:“常安與小生說說。”說着偷偷掃了眼臉臭的夏至。
白清漣擡手從矮幾上撿起筆記小冊走到許澗那桌,道:“勞煩許公子了。”頓了下,回頭看向還咬着後槽牙杵着的夏至,一字一頓喊道:“少,爺。”見夏至看向她,繼續道:“收拾好了,記得喚常安。”
夏至:“……”瞅着雜亂的矮幾,憤憤地握緊小拳頭,須臾,深深一呼吸,咬牙含淚的乖乖按白清漣要求去收拾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