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峙:“因為你們也沒找他說話,怎麼聽他開口。”
陶樂康擺擺手:“不是不是,他壓根不帶分給其他人一個眼神的,渾身都是幾人千裡之外的氣壓,也沒人愛往跟前湊。”
“不對吧,我見過鐘明叙跟他說話,也沒你講的那麼嚴重。”
陶樂康憋了口氣,緩緩吐出,眼神略帶幾分奇怪:“鐘明叙是女孩子,長的又漂亮,輕聲細語跟她講話,不是很正常。”
駱峙眸色幽深,片刻才開口:“他跟我講話還細聲細語呢。”
“成了,不給跟你争辯。”
陶樂康覺得這人沒救了,左湖陰沉沉的,他敢打包票,一起上學一年多的時間,都沒人見過他長什麼樣。
也虧的學校不重視外表,不然非得強制要求剪頭,看他還陰沉的起來不。
想到這兒,陶樂康推了推眼鏡,樂呵呵刷題去了。
駱峙反倒是思考起來,陰沉嗎?
還好吧,隻是存在感太低,也隻有寥寥幾人會注意到。
小口喝光飲料,左湖翻開化學書。化學老師這節課沒上新内容,急匆匆發了張試卷下去。
“這節課寫,寫完咱們就講,後天跟育才聯考,可得争口氣别被人家比下去了,這張試卷是化學組老師剛出好的,我試試大家的水平。”
化學老師口中的人家,很明顯就是育才那邊的人,跟六中不同,育才管的很嚴格,大半學生都住在學校,并且從早自習到晚自習給安排的妥妥當當,真正做到了把學習放在第一位。
六中全靠學生自覺,課程輕松的像是小學生,全靠課後發力。
家庭情況好的學生,五點多鐘放學,立刻被家長送去補習班,更有在圖書館悶頭苦學的。
事關學校聲譽,必須重視。
拿到試卷,看清題目,班級此起彼伏的哀嚎。
“老師,這題目也太難了。”
化學老師瞪了底下一眼:“先寫,不會的标記上,我給大家講解,别題目都沒看清就嗷嗷叫。”
說話的人隻是想抱怨抱怨,真讓他承認自己沒水平,他又不樂意,甯願被難題毒打,也不能承認自己菜,于是苦哈哈看題目。
左湖大緻翻看了一遍,題目确實很難,屬于拔高題,不過也不做不出來,就是費了些時間。
擡頭看駱峙在寫題目了,左湖莫名覺得安心。很奇怪的想法,他覺得跟駱峙同一時間做同樣的事情,會很令人愉悅。
那點兒隐秘的歡喜被壓在心底。
一整節課他居然沒寫完試卷,左湖眉毛皺的能夾死蚊子,不應該啊,他不着痕迹觀察前面幾排的同學,憑借好視力看到後面大題有不少人才寫了一半。
因為寫試卷的緣故,課間沒幾個人出去,不過還是沒寫完,化學老師第二節課多留了十分鐘給學生繼續寫。
老師坐不住,剛上課就下來溜達,看到成績好的學生停留邊上探頭看,整的人家壓力很大。
陶樂康身為學習委員,成績好的均衡,全科沒有弱的,化學老師半個屁股坐在左湖隔壁桌子上,兩張桌子并在一起,他的也跟着晃動。
左湖盯着那個拉的特别長的D看了許久,緩緩擡頭看隔壁桌子上化學老師翹臀,悄悄擡了擡桌子,離那邊遠一些。
化學老師抱着手臂看陶樂康寫最後一題,臉上表情如沐春風,就曉得陶樂康這個得意弟子寫的不錯。
不愧是參加過化學競賽的,有天賦。
訂正完試卷,還剩最後一節課,是費費的物理,左湖盯着費費拿的一沓試卷,已經想好晚上去圖書館坐哪個位置了。
費費讓課代表派發試卷,他站在講台上講事情。
“明天沒有物理課,今天晚上寫完,明天上課前課代表給大家發答案,對着答案看錯哪兒了。”
費費說幾句話會咳一聲,不過還是把該說的都說了。
“物理是育才出試卷,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像那種選擇填空啥的,不會蒙一個上去咯,大題也别空着,把能想到的公式寫上去。”
方恒舉手:“老師,不會隻寫個解會給分嗎?”
費費思考了片刻,還真點頭了:“給,同情分。”
方恒不要臉繼續說:“那我寫十二個解,能給十二分不?”
費費:……
班裡哄堂大笑,左湖也跟着眯了眯眼睛,同學們看方恒起哄,而他下意識望向駱峙,駱峙側着臉也在笑。
左湖看了一眼男生,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動,很快又去繼續看。
“在搗亂你就去後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