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當然去。”
隻要不上課,去哪兒都成。
六中一天有八節課,相比全國其他學校,課餘時間算是很長了,不用早出晚歸,披星戴月趕路,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也因此,學生們在課堂上精力充足,幾乎看不到有打瞌睡的。成天活力四射,得了空就跑去打球玩鬧。
費費:“成,那就這周五,回來了接着周六周末繼續玩。”
“行,行行,費費萬歲。”
不知哪位高人喊出班主任在班裡的愛稱,惹得費費瞪眼看,半晌沒生氣倒是笑了。
一群小屁孩。
費費看差不多還有幾分鐘下課,班裡隐隐躁動,也不拘着他們,直接宣布提前下課。
“下樓的時候小點聲兒,其他班還在上課。”
左湖從後門繞出去找費費請假,到校門口公交站打車去醫院。
正中午,醫院休息,左湖在取号機挂了号,折出門随便找了家理發店,進門沒看到有人,正躊躇要不要換一家店,一個紋着花臂的光頭大漢手裡端着飯盒出來了。
盯了會兒門口站着的小孩,怔了征。
“理發?”
左湖深吸一口氣:“嗯,剪短。”
“成,坐着等會,我吃個飯。”
光頭大漢幾筷子扒光最後一點飯,出了店扔掉空盒子,回屋裡沒幾分鐘出來了,帶着左湖去洗頭發。
坐在椅子上,大漢轉動座椅左右看:“還上學不?”
左湖:“嗯,上。”
大漢笑了:“你頭發這麼長,學校不管管,我聽說二中那邊男的都得剃寸頭,女生也不能留長發?”
從他理發店出去的男學生,一個個都是青皮蛋,他也是從學生那會兒過來的,對青春期自尊心強的孩子剪頭不會真下狠手。
奈何那群學生是他們班主任領過來的,狠着語氣說都剃光頭,他終究沒忍心,給留了一點兒。
也就比光頭長了那麼五毫米,出去的學生臉上表情欲哭無淚,表情倔強看着這家理發店。
“我們學校沒要求。”
左湖看着打濕的碎發往下落,慢慢露出整隻眼睛,單眼皮薄薄的眸子明亮,生了一副很乖的模樣。
理發師完全按着他的要求來,就剪到眼睛上面。門口走進來一群非主流少年,頭發比左湖的還長,為首的紫發狼尾男耳垂上帶着耳釘,脖子上嘀哩當啷挂着大手指粗細的銀鍊子。
“老闆,燙頭。”
别的不說,這位非主流還挺有禮貌,比起身邊略顯稚嫩的小孩,襯的他像大哥哥,他們身上穿着十二中的校服,校服敞開露出純黑色的體桖。
老闆跟他是老熟人,呦了聲,往後看他帶來的一堆小屁孩,有點嫌棄。
“給你燙,那群小屁孩就算了。”
有人不樂意了:“老闆,我們有錢,想跟徐哥弄一樣的發型。”
光頭正給左湖吹頭發,頭也沒擡:“燙頭1888。”
那人一哽,扯着脖子道:“你這個黑心的老闆,這店遲早關門。”
徐山擡手啪的拍他後腦勺:“啧,怎麼說話呢。”
“徐哥,你幹嘛啊。”
徐山扒拉扒拉小弟的黑發,看着光頭:“給他們染個色,好看。”
“好啊,我要染紅的……”
光頭用刷子掃去左湖脖頸上發茬,解開圍布:“好了,你看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