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四面八方都軟軟的。
身體也不像被噶了貓腰子的樣子,反倒有點像它剛開靈智那段時間,渾身使不完的牛勁。
站起來甩甩有點懵的腦袋,狸花貓往前伸出爪子,後背高高拱起,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爪子踩在柔軟的窩裡抓了抓。
“哈嗚————”
打了個哈欠,已經恢複清醒狸花貓被小窗外透進來的光斑吸引。
跟着光線跳上靠窗的矮幾,複古質樸的院子和垂落天邊夕陽落入眼中,幽綠的貓眼接觸到光亮瞳孔由大變小,縮成豎線。
站得高了回頭去看才發現,它剛才以為的貓窩其實是好幾塊毛毯拼成的。隻保證了足夠厚實和中間它睡的地方平整舒适,其他的地方不僅縫的歪歪扭扭,邊緣翹邊,幾塊毛毯的頭尾還縫串了。
.......人,貓找到比你當初差點把貓勒成半條貓的手藝更差的了。
“喵?”
刀和狐之助在幹什麼?
門口是推拉門,它會開。但往下估量了一下高度,老大擡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覺得睡了一覺起來後腦子裡莫名多出了一個“自己更能打了”的想法。
試試就試試。
狸花貓的行動力不是一般的強,平時就是收錢(貓罐頭)辦事,自己一隻貓的時候想幹什麼腦子裡覺得行就幹。
“喵啊啊啊啊————”
完了,現在不是一隻貓的時候了。
南泉一文字揉着酸痛的脖子從庫房走出來,就看見一隻狸花貓從二樓窗台迎着希望往下跳,吓得爆發出超乎機動值的速度沖過去。
看見目标落腳的地方多了一個表情驚恐的南泉一文字,老大實在是不忍心再撞他臉上。
半空中伸長前腿收攏,在南泉一文字的肩膀上踩了一下,靈活地落到他身後。
南泉一文字清點了一下午物資的脖子和手也不酸了,轉身就蹲下緊緊抱住地上的狸花貓。
“主公您千萬别想不開啊喵————”
聽到這動靜,山姥切國廣和狐之助驚慌失措地跑出來。
山姥切手裡還拿着鍋鏟,看見地上抱成一團的貓瞳孔地震。
“又咋了又咋了?吓死咱狐之助了!”
狐之助一跳三米遠,轉着圈問“喵嗚喵嗚”的南泉一文字,和貓臉淡定還透着淡淡死感的狸花貓。
到底誰才是真的貓啊?
時政讓南泉殿過來的目的就是讓主公大人覺得這個本丸不隻有它一隻貓那麼孤單嗎?
山姥切國廣松了一口氣,在圍裙上擦擦手,走過去伸出手想拍拍南泉一文字的頭發,卻又停在半空中,指尖局促地蜷縮了一下。
毛絨絨還帶着溫熱的貓貓頭主動蹭上想要假裝無事收回去的掌心,濕潤的鼻頭貼在指腹上蹭了蹭。
“喵嗚,喵?”
山姥切,晚飯裡有魚嗎?
狸花貓從南泉一文字密不透風的懷抱裡探出頭蹭着山姥切的手問。
“啊?”
山姥切國廣猛地回神,刷的收回手又背到身後,别過臉點點頭。
“魚、是煮了魚的,主公,不過......可能沒那麼好吃。”
“您餓了嗎?睡了好久呢,現在感覺有好一點嗎喵?晚餐的魚是我和狐之助在後山抓的喵!”
南泉一文字一頓撸貓蹭貓情緒穩定,恢複了活潑愛笑的性子,即使狸花貓從懷裡掙脫跳出去也幹脆坐在地上開心地和它說話。
老大聽着他說話,記住了後山能捕獵。
空蕩巨大的長桌面前,因為審神者的堅持,在首位加了坐墊讓狸花貓坐在上面高度合适。
最初他們兩還想着讓審神者直接上桌吃飯的。
真,上桌吃飯。
擺在狸花貓面前的魚肉都是肉質細嫩的魚腹,已經剔好了刺。
連同一碗晾得溫熱的魚湯一起放在高腳淺口的碗裡,以免它吃的時候要低頭或是沾到下巴毛。
老大舔舔魚肉,和它自己養的人第一次學做貓飯的味道差不多,都是不加油鹽的白肉。
如此細心的照顧,老大感動地擡起頭。坐在它左右兩邊的南泉和山佬切顯然無心吃飯一心看它,感覺下一秒就要主動喂它吃飯了。
這是什麼震驚貓界的優質小弟啊。
老大嗷嗚吃了一大口魚肉,整隻貓感動得不行。它以前管的那片地盤不讓它一個老大天天倒貼給小貓抓魚就不錯了。
“唉?不是要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