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鹿眉眼露出不悅,擡眼看向對幼崽舉止粗暴的赤狸。
“走啦,給這家夥出任務去!”
赤狸甩了甩手,貓也跟着左右晃就是不松口,果斷趁貓對自己怒氣值勝過被月鹿蠱惑的心動值,揣起貓跳下天守閣。
本丸裡茂盛的花草樹影迅速吞沒那道赤紅的身影,隻隐約還能聽見赤狸造謠恐吓小貓的聲音。
“你看看,這家夥甯願出食物讓别人替他出任務都懶得動彈,你要是讓他帶你就是免費苦役!”
“喵嗚!”可是長得高啊!
“傻死你算了.......”
月鹿失笑,因為赤狸拉踩自己皺起的眉毛迅速展開。
“時政......去哪騙來的?”
偏廳。
井下滿頭冷汗跪坐在茶案前,連額角流下的汗也不敢擦。他一大早就來了,等在月鹿的本丸門口,遲遲才見到開門,結果門後是一彎新月。
井下:是三日月宗近,完了。
月鹿家的三日月宗近也是初始特派刀。一開始就任的月鹿根本不信任付喪神,除了一把必選的初始刀劍蜂須賀虎徹外,沒有讓其他任何刀劍顯形。
親自拿着這振三日月總近,從時政戰場殺到自己的本源小世界戰場,又在世家出現内鬼引入敵刀的時候,從萬屋殺到石船家本家祖宅。
最後被帶回時政本部的時候,面對時政的指控更是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将手中滿是鮮血的三日月總近喚醒顯形。
半天後,月鹿無罪釋放。石船家在隻剩一個繼承人活着的情況下還要給月鹿支付賠償。
月鹿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就此聞名時政,和這振三日月對上的監察官一文字則宗也出名了。
井下原本被優越感占滿的腦子一下清醒過來。
之前特意站在三日月身後的一文字則宗就在此時,合上折扇走出來,微笑着出聲“請”他進來。
進哪裡?地獄嗎?
井下心驚膽戰,邁進月鹿本丸的時候腿都在抖,現在則是跪久了麻的。
“井下君,那振亂藤四郎舉報的内容就是這些了嗎?”
三日月悠哉遊哉地一口茶點半杯茶,大半天了才翻完井下“粗心大意忘記了”,臨時聯系時政那邊送來的任務詳情記載報告。
“啊?.....啊是、是的!”
井下在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的瞬間如夢初醒,激動地用力點頭。随後繼續彎下腰,希望三日月能相信他真的沒有再隐瞞任何信息。
身為靈力者,他居然還要對一振量産、借由靈力才得以顯形的刀劍如此恭敬,井下幾乎貼到桌面上的臉此刻滿是不甘怨恨。
從天而降的狸花貓就是在這時降落失誤的。
“咚!”
“啊————!”
“喵嗚?”貓殺人了?
井下的臉重重撞上茶桌,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聽得踩在他後腦勺的狸花貓慌忙跳開,低頭湊近想聞聞是不是還活着。
貓一來月鹿的本丸就重到可以一屁股坐死一個人了嗎?難怪月鹿說跟着他貓一定能長成山那麼大的貓。
其實是貓淩空飛踢,後腿蹬到赤狸腦袋上跑路的時候沒看清路況降落失誤。
不過幹得好。
“說了不要亂聞東西,也不怕傳染。”赤狸臭着臉把貓拎回來。
狸花貓看起來同樣不适,貓臉皺成一團,一副懷疑貓生的模樣。
三日月和一文字則宗同樣為這一招“天降貓星”震驚,但在井下磕在茶桌上的時候,兩振刀你一邊我一邊,保住茶杯茶點的手速快地驚人。
“可惡!誰?竟敢襲擊井、額......”恢複意識的井下怒不可遏,哪怕這裡是月鹿的本丸,月鹿再怎麼嚣張也不能光明正大對他出手。
正在跟貓掰扯“呼吸月鹿本丸的空氣并不能使貓長大'的赤狸回首,居高臨下的一眼,井下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扭曲。
“赤、赤狸大人?”
“喲,是老子我。月鹿這次的任務給我了。”赤狸把愧疚好奇的狸花貓摁回胸口,伸手接過一文字則宗遞過來的一張紙。
“時政的任務怎麼可以私下随便交換?!”井下捂着流血的鼻子激動反駁,這群妖怪真是越來越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嗤,上戰場、去支援随時會死的任務哪個妖怪都可以。現在這種刀劍舉報審神者,隻需要我們妖怪出場當個旁聽吉祥物的任務就不行?”
赤狸嘲諷地話讓井下臉上磕傷和激動的紅暈瞬間脹紅。
“是,請您别忘了之後補足手續。”
憑借液體優勢再次掙脫的狸花貓把腦袋擱在赤狸肩甲上,從上至下,貓一眼就能看清跪坐在茶案旁的中年男人不服憤懑。
又忌憚這裡是月鹿本丸和面前赤狸實力,隻得強行讓自己咽下這口氣維持恭敬,卻又連眼裡的輕蔑憤恨都不願好好掩蓋。
貓耳朵蹭在赤狸下颌癢癢的,看完一文字則宗給的紙條,赤狸燒掉之後順手就在肩上的貓貓頭上擦了擦手。
沉浸在“井下為何會老家變臉絕學”中的狸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