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沒聽錯吧?英英震驚得嘴裡的飯也不嚼了,扭過腦袋盯着自己老公發呆,但安哈特一臉的平靜,嘴巴裡繼續的嚼青椒,仿佛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海磊激動的那副鬼樣子,臉皮直發顫,他叫道:“孫聖人!那可是大拿!”,他飯也咽不下去,丢了筷子在桌子上面,斜着身體朝向朱紅衣說道:“我就說你是同道中人!但你師父是孫聖人,我是真沒想到…”,他心中一陣亂跳,口中來回的念着這個名号,竟是飯也忘了吃,那紫陽的豬肉也沒方才那麼的香了。
朱紅衣自己羞紅了臉蛋,垂了眼說道:“我自己是什麼都不記了,心裡面隻覺得非常的空”
安哈特再點了兩點頭道:“他120歲的時候撿的你,和你算不上很親近”,海磊又呼道:“120歲!那他多大年紀過世的呢?”,安哈特說道:“150來歲吧,他在一條河邊撿到了尚是嬰兒的她,帶回來後,由觀裡撫養長大的”,安哈特看向朱紅衣問道:“你怕水嗎?”,這句話倒是真的有點觸動朱紅衣的心,她點頭道:“我怕水怕的不行…按說我在村裡面長大,一塊兒長大的孩子們都會遊泳,就我不敢去”,安哈特再點點頭道:“那就是了,你差點就在河邊沒了,孫思邈救了你一命”
海磊說道:“這下就可以解釋你為什麼會道家的那派針法了,也就能解釋你以前在老師傅那邊,能遇見收你為徒的怪人,你果然是有緣的!”
安哈特的這番話,果然炸開了鍋,英英嘴裡吃着香噴噴的米飯,心中卻存滿了疑惑:一向不愛說話的老公,今兒的話倒是無比的多,她也就問道:“那算了算時間,孫思邈150來歲過世的時候,朱師姐的前世也才30來歲,她往後是怎麼過的呢?”,安哈特說道:“周圍的人都覺得她的存在非常特殊,待她也不算很親熱,她在50來歲郁郁而終”
郁郁而終!這四個字将現場的氣氛又轉成了沉悶,朱紅衣呆愣着雙眼,半張着嘴唇,傻呆呆的掃了一圈在坐的各位。海磊卻不在意這事兒,他滿心滿眼的都是孫思邈,他想着也就問道:“孫思邈也是成仙了嗎?他還在這個世界上不?我聽說張三豐仍活在這個世界裡,不知道是真是假”,安哈特今兒特别的有話說,他繼續說道:“是的,他也成了仙,但他回不來這裡了”,海磊愣道:“回不來的意思是?”安哈特說道:“他的炁太大,再也回不來這邊”。
英英插嘴問道:“孫思邈很強啰,比你的氣還大嗎?”,安哈特點了點頭說道:“從見到她開始,我就看見她身上有一股我曾經見過的氣,我們之前在西安泡溫泉那裡,山上有一座藥王廟,我在那裡見過”,安哈特不記得中文的具體地名,他所說的西安溫泉,英英記得應是叫華清池。
幾個人随便的說着,朱紅衣卻漸漸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她那張臉蛋甚至微微的泛起潮紅,她不安的說道:“我感覺不對,背上好像有什麼很熱的東西在拍我”,安哈特老神在在,刨了口米飯,嚼了幾嚼咽了下去,才說道:“他來了吧,本來他來不了這個世界,隻能通過某些媒介,才能回來看一看,而你就是那個媒介”
霎時間,整個房間裡開始漸漸地染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微光,朱紅衣隻覺得背上越來越暖和,仿佛真的有人在輕輕的安慰她,這份溫暖的撫摸好像在告訴她“在這樣一個充滿了孤寂和苦澀的世界裡面,自己一個人掙紮得很辛苦吧?”她忽然就掩面哭泣了起來,苦澀的眼淚從手指縫裡滑了出來,嗚咽嗚咽的哭着,直到那層金黃的微光消失不見。
安哈特坐直了身子,說道:“他讓你不要害怕”,說罷,拿手指頭摁了摁自己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