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女走下了停穩的大巴,海磊和朱紅衣就随着人流站在了景區大門口前的廣場上面,這家景區的正門,很是雄偉,仿照漢阙式的石頭建築,正門楣上刻着紅色的大字“天燈樹風景區”。海磊擡頭打量了一番這幾個大字,嘴裡哼哼道:“天燈樹?這個名字聽上去就很怪異,進廟子還得買門票不成?”,他心裡對此有些不爽,幾乎所有的道家洞天福地都被開發成了景區,本以為這裡會是個例外,實在沒想到依然還是一個景區。
朱紅衣卻說道:“咱們不走這邊,老師父的地方在後山上,我們要上去需要搭乘摩的”,海磊聽見此話,臉色才稍微好了些,又催着朱紅衣去尋摩的,争取早點趕去老師父那邊。摩的聚集的地方離停車場不過5分鐘的腳程,朱紅衣領着海磊走過去花了20元各自搭了一輛,順着風,一路上了山。
天燈山的海拔并不是很高,但因為陡峭,搭乘摩托車盤旋着往上走,也費了20來分鐘的時間。待到了一處平地,海磊下了摩托一看,哪有什麼廟子,白霧間全是高大的楠木,他擡頭望了一圈,這裡的植被格外的茂盛,見此,他那雙眼珠在深陷的眼眶裡轉了轉,暗自道:“這裡果然按尋龍決裡寫的一樣,地氣非常的厲害”,朱紅衣說道:“這裡雖然不高,卻叫作天燈樹,就是因為這裡的廟子在十裡八鄉都是十分有名的,到了晚上,廟裡的燈火隔着老遠都能瞧見,猶如天燈,不過我們還要再向上爬一段時間,才能到老師父那裡”
原來,在高大的楠木林間,又藏着一條由大小不一的石頭壘成的石梯,兩人歎着,又順着石梯向上爬去。朱紅衣長年的勞作,身體素質是相當強的,走了半天,也隻是腦門出了些汗水沁濕了前額的碎發,海磊差了點,喘着粗氣說道:“這石梯走起來确實有點費勁,腳下一直打滑,這裡的地氣相當的厲害,連苔藓的長勢都驚人,到處都是”,朱紅衣回頭道:“我們這裡氣候濕潤,自然苔藓多,你說的地氣,我是不懂”,海磊說道:“你沒發現這裡的植被比别的地方都茂密嗎?而且我打進來起,渾身上下就感覺到這裡的地氣在往身體裡鑽”,朱紅衣咬了咬嘴唇道:“我倒是沒注意這些”
海磊嘿了一聲,站直了身子,叉着腰說道:“你得心靜,心靜自然就能感覺到這裡的地氣”,朱紅衣果然就真依着海磊所說的,停住向上邁的腿,閉了雙眼,展開雙臂,将身體放松,忽然間身體裡就有一種氣息往皮膚鑽的奇妙感覺,她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氣,又張開眼睛來對着身後的海磊說道:“這個石梯,就是老師父親手帶着徒弟一塊一塊壘起來的…她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方作為她最後的歸宿呢?”,海磊笑道:“他們這等人物,自有他們的道理,我一到這裡就知道,此地風水絕佳,絕不是俗地兒”,朱紅衣不作聲,隻點點頭,又邁開雙腿,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去。
他們經過大片的樹林,很快便見到了一堵白牆,沿着白牆根的泥巴路走,一直走到這裡的正門口才住了腳。海磊見此處十分的樸素,和景區大門的豪華對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毫不起眼,但俗話說“真人不露相”,海磊心中更是确定,此處的老師父應如他所猜想的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朱紅衣上前去扣響朱漆木門,不一會兒,由門内傳出“咔嚓”的聲響,那扇木門拉開半扇,迎上來的卻是一位着灰衣僧袍、頭上戴了一頂僧帽的比丘尼,她帶着滿面的笑容,見來人是朱紅衣,隻笑道:“這是有緣之人來了,師爺前幾天就說,老天爺會送人來,果不其然!”,說着話,那張帶着皺紋的圓臉上更是帶着喜意。朱紅衣覺得很不好意思,她彎了彎腰,面上含羞道:“二師父言重…我是來感謝多年前走投無路的時候,被老師父收留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