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冷聲道:“蒼穹山清靜峰座下弟子洛冰河,領教閣下高招。”
漠北君嗤笑道:“仙者不仙,魔者不魔。有趣。”
正陽劍殘骸被沈清秋帶回去,胡亂在清靜峰竹舍後刨了個土坑,豎個牌子,立了個劍冢。
旁人見他對着空碑出神,以為是思念愛徒,不免唏噓師徒情深,造化弄人。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唏噓感慨的是劍冢之中,埋葬的那個再也不會回來、和煦如陽的少年。
“我想了那麼久,終于想明白了。”
洛冰河笑容之中,竟有猙獰之意。
“那些都不重要,我做我想做的事就夠了。天命,要麼根本就不存在,要麼,就是該被我踐踏在腳底的東西。
洛冰河越發難以自持,腦中似有利刃翻攪,心魔劍倏地黑焰大盛。
這次來勢兇猛,洛冰河正劇痛難忍,忽然感覺肩頭被人輕輕環住了。
一股靈力如千裡之堤傾塌,仿佛久旱之後的暴雨甘霖,洪水般灌入洛冰河體内,霎時便把正與他僵持不下的心魔戾氣撲熄。
見他又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沈清秋實在沒轍, 認輸了。
他生出一種莫名的悲壯之感,豁出老臉不要, 又磨磨蹭蹭, 點了一下頭。
這一次,沈清秋看得真真切切。确認的那一瞬間, 洛冰河的呼吸滞住了。
一點微弱的星火在他瞳孔裡慢慢亮起, 迅速以燎原之勢席卷了這整張臉、整個人。
就在沈清秋以為他要喜極而泣的時候, 洛冰河深深埋下頭去, 把臉擱在沈清秋頸窩裡, 捂住沈清秋的手慢慢松開。
然後, 開始又碎又密地, 小雞啄米一樣啄着他的嘴角。
沈清秋好容易能喘口氣, 齒縫間蹦出兩個字:“胡鬧。”
洛冰河喃喃道:“我也好想、好想。沒有一時一刻不在想。”
沈清秋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他早下定決心,做好了準備,這時自覺地翻了個身,後背對着洛冰河。
雖然他對這種事毫無經驗,但也聽說過第一次的話後□比較容易。雖然心裡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可恥,但顧不得那麼多了。原本是為了方便洛冰河為所欲為,誰知道,卻被猛地翻了回來。
洛冰河卡在他雙□之間,全神貫注盯着他的臉,相距不過幾寸,炙熱的呼吸交織糾纏。
洛冰河沒有立刻沖進去,他迷迷糊糊的,卻堅持非要盯着沈清秋的臉不可,一點一點,在他面頰上連綿細碎的親着。沈清秋原本緊繃的神經,因為他這無意識的舉動稍微放松了點。
他放松的太早了點。
沈清秋終于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被活活從中間劈成兩半”的感覺。
他仿佛脫水垂死的魚,劇烈掙紮起來。可他越是掙紮,洛冰河越是情緒不穩,兩眼赤紅,氣息淩亂,腦子混混沌沌,隻想死死摁住沈清秋。沈清秋被他抱得呼吸困難,右手五指在地面岩石上抓出血痕,連一口氣都被打斷成好幾次才能喘完。
撐不住了。
真的快撐不住了。
洛冰河十分警覺,擡眼一看,刹那間,恍惚了一下。然後,瞳孔猛地縮成一點。先前模糊的景象慢慢重合,越來越清晰。
他緩緩低下頭,臉色當場刷的慘白了。沈清秋躺在他身下,衣衫盡數撕裂,雙□瑟瑟發抖,合都合不攏,眼眶紅得厲害,快要氣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