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川澤有點忐忑,他現在覺得秋草說的“弄死他”就是字面意思了。
秋草從背包裡翻出一把彈弓,地上随手撿了個石子,照着監控攝像頭打去——
命中。
踩着碎玻璃,秋草爬到栅欄上單手吊住自己,從懷中取出絕緣鋼絲鉗一根根剪斷。
尹川澤在下面看着都想要尖叫了,擔心下一秒就掉下來一塊人形黑炭。
“低壓唬人的。”秋草收起鉗子,從破口處靈巧地翻了進去,隔着栅欄招呼他把包扔給自己,“你要進來嗎?不進來就算了,我時間有限。”
尹川澤掙紮了一下,還是背起包跟着翻了進去。
他明明可以裝作老朋友走正門的,但做賊實在太有趣了。
秋草用彈弓故技重施毀掉了另外幾處攝像頭。這些響聲沒有驚擾任何人——因為她早已觀察好了,宋在石沒有讓其他人駐守在犯罪現場。他本人這時一般在船上——他不會開船,而船長秋草認識。
這座小鎮是她的地盤。
可惜大門鎖了,秋草繞了一圈,看準了二樓陽台的玻璃門。
她做了個助跑,一躍而上環抱廊柱,攀着浮雕裝飾爬了上去。
尹川澤覺得心砰砰直跳,今天就沒緩下來過。秋草的攀岩技術他是見識過的,但這……
這女人是退化成猴子了嗎。
拿藤椅砸開玻璃,秋草下到大廳給尹川澤開了門。
“歡迎光臨。”
“打擾了。”
“不用客氣,進來坐。”
“……”
居然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他又為什麼要順着她說白爛話啊?尹川澤深吸一口氣,低頭一看發現秋草不知何時已經穿上了鞋套。
“……你以前幹過這種事?”
“沒有,第一次,都是從書上學的,所以有不對的地方和我說一聲。”秋草還在觀察環境,再怎麼踩點她也不可能進到别墅裡來,這裡對她來說全然陌生,“你們會把李雪塬藏在哪兒?”
“……之前是地下室,或者,二樓的主卧。”
秋草從台球桌旁順了根趁手的杆子,點點頭,指向尹川澤:“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