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權隻是嘿嘿一笑,有種狡猾:“這可是好飯!”
雀不飛一邊好奇地去看,一邊問道:“寫了誰?寫了方唯安和孟充的情敵虐戀?”
他已經盡量去大膽猜測,畢竟眼前這人的腦洞總是能驚煞旁人。
卻見柳公權眯着眼睛,勾了勾唇角:“俗,俗不可耐!”
“我寫的是——白景春和薄越香的,磨鏡之戀!”
雀不飛險些将自己嘴裡的酒水噴在他臉上,連忙去捂住他的嘴巴,驚慌地來回張望,壓低聲音咬牙道:“低聲些吧!我一直都很害怕你們這些破寫文的……我真服了……”
柳公權掙紮片刻,雀不飛卻不肯放開他。
直到門外又有人姗姗來遲。
門口的小厮親自迎着客人進來,看起來很是尊敬。
雀不飛隻是用餘光去瞥了一眼,就立馬如芒在背,自然也沒心思去欺負柳公權,猛然松了手。
緊接着,他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注視感!
立馬打了個哆嗦,朝着那邊看了過去。
果然,他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那人眼底有種熟悉的戲谑感。
刀客立馬被嘴裡的酒水嗆到了,連忙咳嗽起來,整個臉都憋得通紅。
他恨不得鑽到桌子低下去,趁機找時間溜了。
一旁的柳公權不明白他怎麼了,一邊給他順背一邊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吓成這樣?看見誰了?”
雀不飛就埋着頭咳嗽,頭也不敢擡。
直到那小厮将那客人引了過來,就這麼堪堪坐在了他們的席面。
刀客猶猶豫豫地将腦袋擡起來,下意識地朝着柳公權的方向靠去。
柳公權一開始還能忍受,後面有些被擠得不耐煩,嘀咕道:“雀大哥,你不要擠我了。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我不想這麼暧昧,雖然我喜歡男同,但我是直的。”
雀不飛對着那人狠狠翻了個白眼,突然就老老實實地坐直了。
密碼的,靠近沈灼也總比靠近深櫃男同要好!
他目不斜視,完全不敢去看身側的沈灼,一緊張,就想要喝點酒穩一穩心态。
于是,他手摸索着去找自己的酒杯,想給自己緩緩神。
一番摸索下來,碰到酒杯的同時,也碰到了那熟悉的滾燙。
他吓得一哆嗦,連忙奪過酒杯躲避開來。
幾乎是憤憤然地,仰頭将手中的酒喝了個幹淨,浮躁的心情才随之平靜下來。
可是身側那人的視線卻灼灼地落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的精神都随之緊繃起來,已經到達了崩潰的臨界點。
雀不飛心說:“這裡這麼多人,這人不會要當場取他狗頭吧?”
猶豫再三,他再也難以忍受地瞪了回去:“這位公子,你老盯着我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好東西勾着你的魂?”
沈灼的視線并未收回,一旁的侍衛倒是開口道:“這位公子……你用的酒杯是我們公子的。”
雀不飛下意識看向自己手中的酒杯,這才注意到手中的酒杯是玉盞,上面金線鑲嵌,金線走向繁瑣,雕刻手藝精妙絕倫。中間還有一顆血紅的寶石,看起來就不是尋常能見到的。
确實跟着酒宴中的簡易酒盞大相徑庭。
雀不飛嘴角抽搐,不由地幹笑兩聲,他找不到地縫鑽,隻得堪堪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雙手奉還。
刀客生硬地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還難看:“真是不好意思哈哈哈哈……沒注意沒注意……這位公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我一般計較了……”
沈灼隻是瞥了他一眼,看向身側的侍衛。
折劍将雀不飛手中的酒盞收了回去,又給自家公子換了新的。
雀不飛這才松了一口,心中又思量道:“這沈灼還真是給他臉面,我以為他會當場摔碎呢。”
不過也是,那酒盞看起來就價值不菲,要是因為我用過就要摔碎,未免太暴殄天物。
他在這裡待的時間越長,就越覺得如坐針氈。
想要找機會撤退,可是那柳公權卻好像中毒了一樣,任他怎麼暗示都不舍得挪屁股,埋頭專心寫東西。
于是,雀不飛幹脆放棄老鄉,打算自己找機會溜了。
片刻,等到一番熱菜輪換,周圍嘈雜起來。
刀客四下張望,注意到一旁方家的後花園,立馬貓身而去。
可正當他剛剛鑽入那後花園中,身後就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脖頸,動作相當迅速,力氣也足夠大,直接拽着他按到了角落的牆壁之上。
那人剛觸碰到他,他就分辨出是誰。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的手更燙人了!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的動作更粗暴了!
雀不飛被迫背對着他人,整個人都被按在石頭砌的牆壁上,撞得生疼。
他下意識想要掙紮,卻感覺到一個硬物抵在他的腰窩上。
他知道那是什麼,是沈灼的佩劍雪龍吟。
這東西抵在他脆弱的要害,無異于手持真理抵着他的小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