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十六不由地歪了歪腦袋,喉嚨跟着有些燥熱起來,呼吸有些急促的同時,他緩緩伸出了手。
當燕小钗快要将最後一節腰帶扣上的時候,就感覺到少年的大手按住了他的後腦勺。
少年的手指穿過他的頭發,将他的腦袋微微托舉起來。
于是,他被迫擡起些臉,對上了少年的視線。
他幾乎是吓了一跳,因為少年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中,似乎有什麼火焰随之點燃,太過燎人。
燕小钗錯開視線,卻又看見了那該死的位置。
他手上的速度更快了一些,連忙将那腰帶扣好,作勢要站起身來。
薛十六的手掌順勢抽離,将他攙扶了起來。
“燕大哥,你的頭發散着,要不要梳起來?”
燕小钗的發钗拿去給他包紮用了,于是隻能散着頭發。
他将長發卷起,随意編了編便固定好了。
“沒事,這樣就行。”
兩人填飽了肚子就開始犯困,也許也是因為周圍太過黑暗,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囧長的夜晚,令人混沌不明。
兩人自覺地靠在一起,互相偷得對方些許溫度,以至于不會凍死在這墓穴之中。
薛十六率先睡着了,靠在他的懷中。
燕小钗理順了他有些皺皺巴巴的頭發,令他枕在自己的腿上,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輕輕拍了拍薛十六的脊背和肩膀,自覺哼出哄娃的童謠。
是很溫柔的苗家曲調。
于是,今夜的夢魇消失了,薛十六難得安穩地入睡了。
兩人就這麼在這主墓室中吃吃喝喝睡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在,燕小钗身上帶了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雀不飛發明的鬥地主的牌。
雀不飛經常研究這些玩法,但是他們兩個人三缺一。
于是,他隻好随意畫了個醜啦吧唧的雀不飛在地面上,還不忘給他發牌。
他們兩人幾乎是百無聊賴,期盼着有人能發現他們。
不知多久過去,“雀不飛”的臉上都被貼滿了紙條。
終于,這個墓穴之中終于有了除他二人之外的動靜。
渾渾噩噩之間,頭頂的月光照射進來的瞬間。
燕小钗虎軀一震,連忙将一側的薛十六晃醒。
“小钗!!!!”
是雀不飛的哭喊聲。
……
燕媽媽故事會結束了,有大部分人都已經睡着了。
剩下的人依舊圍在一起,互相思索。
“啊,原來這個墓穴的主人真的是龜茲王啊?”
“這個龜茲王真的是戀愛腦啊,堂堂國王玩純愛……”雀不飛嘀咕道。
“你們說,這個大臣圖什麼?本來就是個聽話的傀儡,真是想不開才去毒害南王後,完全是自尋死路了!”
在大家議論的聲音中,還有一些抱頭痛哭的镖客,不知是不是被南玉王和南王後的情愫觸動,有種鐵漢柔情的恍惚感。
哭聲吸引了不少人,也牽動了不少人,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起來。
看着他們抱頭痛哭,雀不飛沉思片刻,似乎在思索什麼。
見他一直不發言,一旁的大漢有些好奇地問道:“雀大俠,你在想什麼呢?難道有什麼疑點嗎?”
雀不飛突然被問,他臉上的神情變得異常嚴肅起來。
燕小钗對上他的視線,有些狐疑道:“怎麼?”
“有問題你就直說,你怎麼了?”
雀不飛先是意味深長地啧了一聲,卻始終不肯開口。
燕小钗有些無奈:“你到底怎麼了?”
雀不飛又是啧了一聲,燕小钗實在是忍受不了,在他的腦袋按在床上就是一頓暴揍。
“叫你說你不說!你啞巴了?!我讓你啧啧啧個沒完——”
“啊!我錯了!我錯了!”
“師兄饒命——”
經過一番求饒,燕小钗松開了他,吐出一句:“能說了嗎?”
雀不飛立馬點了點頭,他先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就是好奇……”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自覺落在了他的身上,等到他嚴肅的問題。
“我就是好奇啊……小钗在小石榴屁股上繡的小紅花長什麼樣子……”
緊接着,一陣靜默之後。
所有人幾乎是忍無可忍地,一擁而上,将他按在床榻上暴揍了一頓。
雀不飛掙紮着露出了腦袋,身上的衣服已經亂作一團,頭發也跟着炸了毛。
“你們難道就不好奇嘛?!!”
衆人回過神來,似乎也都有些好奇起來。
于是,他們的視線落在了薛十六的身上。
是啊!誰能不好奇呢!孩子屁股上繡花的吸引力,這能怪我嗎?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