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她穿越了來到了陌生的世界、接手了全新的人生、并且以後要養個孩子嗎!?
又這麼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待到月上中天,陸岑川依然絲毫睡意也無。
瑩瑩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微弱的明光映得周圍的景物有一種虛幻的模糊。一直睜着的雙眼早就适應了環境,借着月光的清輝,比剛天黑的時候反倒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然而還未等她感歎這純天然的夜晚,一扭頭,發現躺在她枕邊的小娃娃也正扭着腦袋在看她。
陸岑川:“!!!”卧槽這大半夜的你是要吓死誰啊!?
在心中爆了句粗口,陸岑川不禁覺得,一天的相處下來,這小娃是與尋常不同,不會真的這麼一點大就能聽懂我們說話吧?
念頭一起,她就緊盯着小娃沒移開眼睛。可好一會兒這孩子的眼神都沒有變化,還是那樣直直的淡淡的,仿佛根本就沒發現對面有一道緊盯着他的目光。
又過了半晌,那雙眼睛毫無征兆的慢慢閉上,之後隻片刻功夫,小娃兒就打起了小呼噜。
陸岑川:“……”果然是我二半夜裡想的太多出現了錯覺!!
大聲在腦内這麼念叨着,閉上眼睛,陸岑川努力讓自己這就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紛紛起床,陸岑川自然又在李家混了早飯,并且已經得知吳梅花敵意之深遠,對她嫌棄的眼刀更加視而不見。
吃完了早飯陸岑川先跟李大娘道别,挎起自己的包袱又抱上小娃娃,才去找李寶柱,
“寶柱哥,我跟小四兒這就回家去啦。”
李寶柱見勸了她半天一點兒用也沒有,如今雖然願意說話了,性子裡的執拗卻是一點也沒改。歎了口氣,存了叫她撞了南牆再自己認命的意思,到,
“你把小四兒放在家裡,自己先回去看看。”夏嬸子雖然沒走幾天,但是房子沒有人氣,總得打掃一下。
“我先下田去把剩下的麥子都收了,晌午了過去幫你。”
陸岑川老實等他交代完了,才看看他,又悄悄掃了一眼裡屋,
“小四兒不礙事兒的。”然後胡說八道到,
“還得叫他先認認門。”
李寶柱不吃她這一套,
“他能知道什麼還認門!”但想想自己一會還得先去地裡,騰不出手來照顧小四兒,放在家裡也不是個辦法,還是默認了叫她把小四兒一起帶着回去。
陸岑川得了應答,抱着孩子就溜溜達達走了。李寶柱看她不緊不慢的,抱着孩子悠悠地往遠處去,又想起她信誓旦旦一定能過好日子的樣子,雖不過是空口白話,但這樣的安穩,叫他懸着的心終于有點放下來。
陸岑川帶着小家夥兒,踏上村裡純靠人力踩出來的土路,邊走邊看,在腦中把記憶跟實景結合,好一會兒才走到地方。
夏家的房子和地在村裡的位置很偏僻,根本就是在村尾了。房子後面沒多遠就是老虎山山腳,甚至願意的話,還能把緊鄰山腳的小水塘圈進夏家院子裡來。
陸岑川走到地方,先在外面繞了一圈,和夏草玲記憶中差不多,帶着菜地的小院,木條綁的栅欄。
本來這配置在村裡是很平常的,但因為席家有圍牆,雖然矮,但也是牆,然而自家沒有,陸岑川心裡就不大開心。
大概是第一印象實在太爛,席家全家都違反了陸岑川的為人處世。又有可能是這個身體的原主夏草玲留下了怨念,總之陸岑川心中不明不白的就有了這種氣惱,輸給誰也不願意輸給席家。
粗略繞過一圈,拉開栅欄的木門跨進院子,陸岑川開始仔細打量院中的屋舍。
面前一排三間土房,夏草玲記憶中是竈間和夏婆子、夏草玲姐妹的屋子,側邊還有一間雜物間和茅房。屋子前後各有一畦菜地,地裡有些長成或是沒長成的蔬菜果子。大概是這幾日都無人照料,天又熱得很,都顯得蔫蔫兒的。還有一些葉子菜顯然都長得過了頭,雜物間邊上的幾個絲瓜,也是吊在那裡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無論能吃的還有多少,但這麼多東西擺在這裡,好歹也讓人看着心裡挺有底的。
認真打量院子裡東西的除了陸岑川,還有她懷裡的小娃娃。
察覺懷裡的小娃也在好奇的看着四周的環境,陸岑川便把他往上抱高了一點,還拍拍他小小的脊背,到,
“走,我們進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