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池來到衛生間内,說明了這幾天她們三人在花肥店附近總是看到這“白毛不良”,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的樣子,時不時還會進店問花肥店的事,就覺得這家夥可疑,所以就準備今天看看能不能再碰到他,悄悄跟着看他到底想幹什麼,然後就被兩頭圍堵了。
橘池茜懊惱道:“還有田中望那個大漏勺,因為那兩個人說有機會給她介紹帥哥,她一激動就暴露了時季姐你的名字。”
”沒事,田中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是我的錯,之前跟你說的太過了,讓你們這麼緊張,弄得跟特務接頭一樣。“時季安慰橘池,“他們平時有這方面的訓練,你們被發現太正常了。這次說開了就行。”
她知道五條悟這幾天時不時地就在這附近轉悠,畢竟他一直就是想自己暗暗調查出她的底細。據冥冥透露,他拿着那晚咒靈出現的證據和一些檢測報告向高專申請了之後一段時間能夠定期來這片區域,調查那咒靈為何會在這裡出現的原因。
”需要保密的是園子相關的事,就說我單純雇傭你們幫我看店就好了。“時季斟酌了一下,确認了秘密的界限。
”嗯嗯,我們一定會保密的時季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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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時季步入咖啡館内,由服務員指引着來到一處和室包廂。
房間内傳來怪物被擊飛的遊戲音效聲。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吧,應該這樣打。”一人嚣張的笑聲傳來。
“我還是堅持如果先限制它的行動會打得更快。”另一人慢條斯理道。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橘池她們走了之後看時季過來還有段時間,幹坐在卡座上又着實無聊,索性重新又點了和室包廂。
時季拉開門,便看見這倆人正湊在中間的矮桌上打遊戲,臉上極其生動望我的表情可以看出打得熱火朝天。
桌子上還擺了三四份甜點,每一份看上去都糖度極高。
“喲,你來了,要吃點嗎?”五條悟擡眼,手裡還握着遊戲手柄,正在完成通關的最後一擊,非常自來熟地發出邀請。
“你好清水小姐,這算是那次之後我們的首次見面吧。”夏油傑則放下了遊戲,朝她微笑道。
那倒不是,我都知道你家在哪了。時季暗道,面上卻不顯,同樣微微颔首,婉拒了甜食邀請。
關上門後沒廢話,她直接坐到了他們對面:“所以二位發現了什麼?”
“呼……”遊戲機中傳來通關勝利的音效,五條悟将手柄連通遊戲機都掃到一邊。夏油傑則從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
時季接過,看上去似乎是古籍中内容的複印件。
夏油傑解釋道:“這是咒術高專圖書館史料庫中的館藏,我們偶然通過數據庫關鍵詞檢索找到的這些内容。”
時季翻看着,認為這古語的遣詞造句并不特别深奧,倒是可以讀一下。
前面兩頁大緻是詛咒之王“兩面宿傩”在平安時代殲滅藤原北家、安倍家和菅原家咒術師力量的事迹,沒什麼特别的。
但在這一曆史事件的末尾之後則有記述一段奇聞逸事,是一名女流浪武士曾僥幸從宿傩手下逃脫。此人之後與當時的天台宗僧人源信交往甚密。在源信圓寂時,此女武士亦在場,目睹了源信的坐化,之後卻永久不知所蹤。
此人經曆成謎,據說是某個咒術世家的異類,咒力稀薄,整日居于幽室,卻在某一日突然能以肉眼看見咒靈,且有仆從起夜時看見其屋内有紫光,于是以手指沾取唾液弄破窗戶紙,發現是此女軀體内溢散出的朱紫光霧,于是彙報給了家主。
此女面對家主詢問閉口不答,某日毅然離家出走,自此習武四處漂泊,行蹤不定。從宿傩手下逃脫時據說是因為當時宿傩手下的咒靈突然被那紫霧纏繞,竟突然開始攻擊自己的主上,進而讓她逃走。既然是奇聞逸事,那就意味着真僞難辨。
不過,編故事會這麼巧的編出紫色光霧麼,還有一個幾乎沒有咒力的人設?
咒力稀薄,産出紫色光霧,這是她的世界中女巫的特征。但這紫霧的特性倒是與她的不同,因為每位女巫的魔力也各有差異。
平安時代,則是千年前的舊日。難道那個時候曾有女巫來到過這個世界麼?但從記述來看,這名女武士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土著才是。她曾慶幸自己能夠找到這個與自己極其适配的咒術世界,難道這之間并非巧合,而是有某種更深層的原因?
坐在時季對面的少年兩人齊齊看着女人,見她薄薄的上眼睑微阖,盯着最後一頁陷入了某種沉思,快二十分鐘沒說話。
五條悟都有點想要讓她去替他上兩個小時的國文課了,太适合去看那些枯燥天書了。
“OK,時間到!”五條悟擺弄着自己的墨鏡,實在等不下去了,在時季眼前打了個響指,“想得這麼入迷,那肯定是有啟發了,這裡記載的紫霧是不是跟那肉塊上的很像。”
“的确,這記載中提到的紫霧似乎具有操控咒靈心智的特性,不過這畢竟是千年前的奇聞逸事。”時季擡眼,謹慎道。
“不過至少提供了一種假設思路,畢竟咒術界的人手段本事千奇百怪。當晚那個白色樹人也可能是受到了這紫霧的驅使。”夏油傑雙手攏起,分析道。
”對,姑且按照這個思路,你想想有沒有認識的人,可能會這種發紫光的本事?”五條悟附和道,“要麼是觊觎你家院子的花的人,要麼就是你得罪了人家或者有過結,所以特意驅使那種咒靈來對付你?不過怎麼想都是後者更有可能,是吧,傑。”
“悟,這麼說是不是太武斷了。”夏油傑失笑,自己這位摯友還真是毫不看眼色地直接啊。
……真是未曾設想的思路,不過這樣子倒是暫時不用被他們懷疑紫光是自己發出來的了。
“夏油君你還挺會說話的,” 時季贊許地看了看黑發少年,又轉向眨巴着一雙藍眼、跟隻好奇的貓似地歪在矮桌上的白發少年,”很可惜,五條君。我暫時沒想到我得罪誰了,畢竟我一直都是老實低調地在生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