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rn沒想到自己酒量這麼差,才兩杯小甜酒下肚,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微微傾斜。
她靠在吧台上,食指沿着玻璃杯口緩慢畫着圈,都說喝酒可以暫時忘記煩惱,可她心中的煩悶卻更甚。
記憶回到下午在醫院見到Ratee的時候。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同樣我也不喜歡你,但有些話我必須要說清楚,姐姐她是個善良的人,但請你别把這種善良誤以為是她對你的喜歡。”
“所以呢?”
“所以我會向你證明……”
證明她不是被偏愛的那個。
Earn朝着酒保揮了揮小手,“麻煩,這個可以再來一杯嗎?”
Tan面露擔憂,“這個加州日落那麼好喝嗎?你都喝連兩杯了。”
“這酒用30ml藍橙力嬌酒,加20ml菠蘿汁、10ml橙汁,水溶約七分滿,再加30ml白朗姆搖勻,其酒體呈夕陽的顔色。”酒保把調好的酒遞出去,笑着說,“如果說花有花語,那麼酒亦有酒語,這杯加州日落又可以叫第43次日落,意寓在困境中尋找希望。”
Earn接過遞來的酒,平日可愛的眉眼變得有些清冷。
在困境中尋找希望,好形象的比喻。
很快第三杯酒下肚,Earn頂着微醺泛紅的臉,趴在桌上手指無意識地撥弄着酒杯底座。
等Fahlada帶着急促呼吸趕到,Bow戳了戳Tan的手臂,兩人默契讓出Earn身邊的位置。
Earn撐着腦袋,想着自己大抵是醉了,不然怎麼連一句開場白都說不好,隻能看着對方傻笑。
Fahlada喘着氣,胸口上下起伏,“你喝了多少?”
Earn輕抿下唇,慢悠悠舉起三根手指頭,尾音不自覺拖得很長,“這個酒很好喝哦~~~”
Fahlada瞪了隔壁兩人一眼,看得出情緒已經飛漲,“你們就是這麼帶學妹的?”
Tan:“她自己想喝,我和Bow又攔不住。”
Bow附和點頭,“還不是你非要送Ratee回家,如果你在這,她就不會喝這麼多了!”
Fahlada:“我不把Ratee送回家,帶她來這,情況會更好嗎?”
Bow和Tan整齊劃一的搖頭,顯然這會是一件更加糟糕的事情。
Fahlada還想再教訓兩人幾句,一顆堅硬的腦袋頂住她的後背,她一個轉身,那顆腦袋就跌進她懷裡,“我想回家。”
Fahlada歎了口氣,“我送你回家。”
Tan小聲嘀咕:“你上次喝醉,Lada可不是這麼對你的!”
“别提了,一個酒氣哈她臉上,那怒氣值差點給我吓進ICU。”Bow這話雖帶點誇張成分,但跟當時的情況也八九不離十。
同樣的情況天差地别的待遇,隻能說人比人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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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口。
Earn搖搖晃晃地把鑰匙插進鎖孔裡,手勁兒軟的像是中了武俠小說裡的化骨棉掌,嘗試幾次後,另一雙手覆上來,幫她打開了家門。
Fahlada把Earn扶到沙發坐好,給她倒了一杯涼水,“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Earn嗯了一聲,蹭掉腳上的襪子,又還了Fahlada學姐給她穿的外套。
Fahlada歎了口氣,“看來我得留下。”
Earn擡頭緩慢眨了兩下蒙着酒氣的眼睛,笑着擡手捧住Fahlada整張臉,“我沒喝醉,真的。”
近距離的對視,裹挾的酒氣撲面而來,Fahlada難得沉了臉,“以後不許喝酒!”
“你好兇啊~”Earn說話慢慢的,和平時利落的語速截然不同。
“因為你不乖。”
下一秒,Earn傾身上去,一隻手撐着身後沙發的靠背,另一隻手抵着Fahlada的後腦勺,滾燙的唇借着酒意将對方蓋住,“對!我不乖!”
Fahlada瞪大眼睛,唇上滿是Earn的氣息,“你,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Earn擡着下巴,眼神清醒又迷離,“吻你。”
失控這個詞從未出現在某些人的人生詞典裡,而現在一切都在失控。
Fahlada試圖站起身,可逐漸稀薄的氧氣讓她的反抗變得徒勞。
沒什麼接吻的經驗,Earn隻能溫柔的分寸讨要,細碎的吻小心翼翼地步步入侵。
Fahlada心中警鈴大作,大腦一片空白,可身體誠實地回應着對方的一切索求。
真是要瘋了!
無數蝴蝶從她的胸膛撲騰出來,在這一片盛滿酒精的森林裡,密謀了一場盛宴。
“學姐,我喜歡你!”
複雜和微妙情緒的交織,讓從不為任何事情犯難的Fahlada,犯了難。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一陣頭疼将Earn從深眠中拉出,她揉了揉眼睛,隻覺得身上發酸,零碎的片段在她腦海裡重複播放。
乖?
這一定是夢。
她不可能會做那樣的事。
抓了抓睡亂的頭發,Earn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糟了,我怎麼睡這麼久!”
“睡醒了,喝點粥吧。”Fahlada的聲音在客廳響起,Earn沒想到學姐還沒離開她家。
洗了個澡,Earn坐到餐桌前,Fahlada遞給她一碗小米粥。
瞥見學姐脖頸上嫣紅的痕迹,Earn的聲音有些抖,“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很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