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我錯了我錯了,我什麼都錯了,我向你道歉,求求你了,求求你好不好,求求。”
“沒關系,我隻想幫你豐富一下生活體驗,怎麼樣,那八個字有沒有讓你刺激到?”
“沒有沒有......不不不,有有有,有有有。”
“那就好。”蓁祈滿足地笑出了聲,“原諒你啦!”
小背心如蒙大赦,磕着頭連續道謝,下一秒,他就跪在地上,以戗地請罪的姿勢再也動不了了。
蓁祈用他腰間的刀,從脖頸處,将人釘在地上。
她用小背心的衣服擦幹手上的血,轉頭提問:“你呢?犯了什麼罪”
一連解決了五個人,隻剩最後一個,蓁祈慢慢走近,有些煩惱。
那人以為她是在思考要不要殺自己,本來心如死灰的求生欲再一次死灰複燃,他跪着爬過去,身後拖拽出一長條血迹,他的膝蓋跪破了。
可惜下一秒,蓁祈的話便将他原地釘在次數,将二次發芽的柔嫩希望連根摧折。
“你們犯過的罪我都已經安過了,怎麼辦呢,沒有新的了,要不你從前五個裡選一個?”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可死之前,他想知道這般荒謬可笑的事為什麼會發生成這樣,一個懦弱自卑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揚起磚頭,打地鼠一樣,一拍一顆頭。
“你到底是誰?”他顫抖着問。
下一秒血便糊了他一臉,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搖搖欲墜,向地面倒去。
最後消失的聽覺在一片黑暗中分外靈敏,他聽到了來自地獄的宣判。
“我是,你們的王法!”
得勝歸來的将軍有些狼狽,轉動着瘀血凝塞的脖子往學校裡輕快走去。
她的書包還在學校裡。
沒想到剛到校門口,她就看見了焦急等待的花林,看見她之後飛奔過來,給了蓁祈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你去哪兒了,吓死我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他們說你被高利貸的擄走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嗚嗚嗚。”
小姑娘話音裡還帶着哭腔,顫抖的不行,蓁祈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着氣:“沒事的,都過去了嗯~”
“那幫人呢?啊,你的脖子!走,去診所,怎麼弄的啊這都是嗚嗚嗚,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到的嗚嗚嗚~”
蓁祈伸手幫她擦着眼淚,将擡腳就要往外走的人拽回來:“我的包還在教室裡。”
說着,她發現花林的身後竟然站着冷少,而冷少胳肢窩裡夾着的包分外眼熟。
蓁祈急忙眼神示意:“我的包怎麼在冷少手裡?”
“之前不是和你說我們家因為那件事,和冷家就有點熟悉了嘛,叔叔阿姨對我就蠻照顧,冷少這次是回來給我帶阿姨做的花生醬的。”
“哦。”蓁祈點點頭,然後微不可察地将這件事情記在面闆裡,她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最後因為有了冷少這一财大氣粗,蓁祈診所套餐被豪華升級,她去了醫院。
剛剛包好脖子上的傷口,冷少挎着三個人的包去繳費,花林心疼地站在她身邊要給她吹吹,那模樣,像是被人掐了一把的人是她。
身邊猝然有人撞過來,在軍綠色影子擦過眼角的時候,蓁祈憑本能将花林一把推到旁邊。
眼前天旋地轉,鋒利的刀刃與喉管親密相接,冷兵器的寒光侵入血管,凝結住每一寸湧血上頭的熱量。
是聾老漢!
蓁祈很是驚愕:“你幹什麼!”
聾老漢的發音很青澀模糊,因為他習慣用手語來表達自己想說的一切,隻不過現在可以用來表達的部位正攥着刀,架在蓁祈脖子上。
蓁祈覺得今天自己的脖子有些許水逆,淨遭殃。
“今天有一幫人來了,砍斷了路燈的腿。”
花林眼睛募地瞪大:“什麼!”
“路燈還在搶救室,他們說失血過多沒救了。”
“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蓁祈心急勸慰。
身邊有一些想要幫助她的人,都被蓁祈伸手揮了回去。
蓁祈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交代在這個地方,不過她還是努力讓自己相信聾老漢,相信他對于路燈的死有最理智、最真實的判斷。
“你知道的,我隻有路燈了。”
“我知道,所以現下最要緊的,是救活路燈,找傷害他的人報仇不是嗎?”
“路燈救不活了。”聾老漢仔細辨認着蓁祈的唇語,低語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