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打開面闆用三積分換了一瓶礦泉水,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傳來,就像是将一串硬币投入陶瓷存錢罐裡一樣,清脆悅耳。
蓁祈的手上赫然出現一瓶水。
她微微有些驚訝,如果說面闆裡的東西可以出現在現實當中,那麼因貧困而重生的人,是否就可以通過遊戲,獲得物資,不再受凍挨餓。
如果這樣說的話遊戲還挺人性化,隻不過這也就可以從側面證明,擁有扭蛋機的可能不止她一個。
全世界到底有多少人擁有扭蛋機,擁有扭蛋機的條件是什麼?
這一切好像又将問題歸于原點,那就是扭蛋機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并且每道等級間的區間範圍應該都是100,按照一般遊戲的等級設置來推測,就說明幸運值的最高上限應該會是400或500。
等到一個人的幸運值增加到了500,之後呢,會發生什麼,神明會在500的節點來收取代價嗎?
她現在沒有任何多餘的證據來佐證自己的猜測,所以她很懊惱,這種凡事不可以掌控在手中的感覺讓她很迷茫,如同重生前,面對蓁氏破産時無能為力的受挫。
門外突然傳來輕微的“咔哒”聲,蓁祈耳朵輕輕一抖,立刻将聲音捕捉,傳遞給跳動不已的心髒,在耳膜外,敲擊出一聲聲鈍響。
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而擁有她家鑰匙的就隻有......
蓁祈的眼睛頃刻間蓄滿淚水。
“爸、媽。”她喃喃。
盡管她現在待在自己高一時居住的房屋,床頭挂着槐陽一中的校服,手機是按鍵的翻蓋型号,窗外是熟悉的珙桐樹,但她總有種不真實感,從覺得自己在做一場死前的虛空之夢。
那道聲音并沒有将她送到一切還未發生之前,那隻是她的憑空臆想。
這一切都是死前的走馬燈,轉悠着,将她送往最想去的回憶深處。
可是直到打開緊閉的卧室門,看到蓁五廣和宋冉依偎着站在客廳中央,圍着一方水藍色的長桌,歡笑着将買來的零食從袋子裡拿出來,在桌案上碼的整整齊齊。
電視裡響起男主持人洪亮的聲音:“最近我國猝死的人數增加,據有關部門研究,多為熬夜不運動所導緻的不良後果,還望居民多運功,多......”
而電視機前,則是燦爛微笑着的夫妻倆兒。
“你說我買的這個巧克力熊小祈會不會喜歡啊?”宋冉女士掂起小熊,有些忐忑。
蓁五廣先生攬過她的肩膀,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證:“你買的她一定都特别喜歡。”
此時宋冉女士還沒有被抑郁症折磨,形銷骨立,圓圓的鵝蛋臉上粉撲撲的,眼尾永遠噙着知足的笑意。
蓁五廣的頭發還是黝黑條亮的,分了個三七分,拿摩絲服帖地梳順在頭上,還是個時髦的背頭。
客廳米白色的燈光從頭頂投射而下,在蓁祈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外,折射出一朵朵四散光譜的圈,拉長縮小,讓一切都不真實的像是夢。
她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門口,不忍心打擾這一份最平淡,卻也是最奢求的安然,她怕她一呼吸,這麼薄的美夢就碎掉了。
“小祈!”宋冉第一個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蓁祈,招着手将人喊過來,“快來,你看你喜歡哪一個?”
就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哒”一聲,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鏡花水月,是真真切切可以被結實所有的擁抱。
她
再也無法控制情緒,淚水劃過兩頰,她将自己填塞在爸爸媽媽的懷抱裡,努力嚴絲合縫,不留一點餘地,直到所有燈光都被熟悉的氣味遮蓋,她再也忍不住抽泣的聲音。
在回到父母身邊的那一刹那,二十六歲的成年人蓁祈,重新變回一個不用遮掩情緒的小孩。
“怎麼了大寶貝!”蓁五廣騰出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幫她順氣,“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老爸幫你教訓那個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