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了片刻,繼續向對方詢問道:“那兄弟,你知不知道前陣子上了熱搜的那個事兒,就那什麼什麼公司的老總,‘啪!’,你說好端端的,怎麼那麼想不開。”
大哥有些緊張地環顧一圈,确定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裡之後,才神秘兮兮地将頭湊近,壓低聲音說道:“我覺得,這就是上面人推出的一個擋箭牌,它一個沒什麼盈利的娛樂公司上頭肯定還有人,那掙了的錢絕對都在上頭人的褲兜裡揣着呢,那就是個推出來墊背的。”
蓁祈也配合地壓低自己的音量:“這麼說這老闆也沒多牛啊。”
“可不,說不定啊,就是自殺,家裡老小被攥在别人手心裡,死了保全家平安。”
蓁祈附和着點點頭,為了表示感謝,還幫那大哥付了馄饨錢,惹得好一通道謝,最後還揣了瓶橙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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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芳大樓早已解封,因為案發現場主要是在地面,所以頂層反而不太受照顧,很早便解開了封條,通往房頂的紅色鐵門鏽迹斑斑,上面裝飾一樣挂了把鎖子,輕輕一撬,便可以捅開。
蓁祈從消防通道上了頂層,發現這麼一棟安保嚴密的大樓,頂層的監控攝像竟然是壞的。
玻璃罩被人暴力砸碎,裡面黑色的探頭早已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具布滿灰塵的空殼。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有人計劃得當,在頂層一直呆着,屆時換上一身衣服上下跑幾趟進行混淆,便會在底層的監控攝像内,造成不在場證明。
畢竟沒有視頻可以佐證他在頂樓的行蹤。
這不保險,但要是将時間計劃的很好的話,非常有用,所以蓁祈有理由猜測監控壞掉的時間,應該與秦昆墜樓錯不開幾天。
她蹲在紅色鐵門前,仔細在面闆裡尋找着可以幫到自己的工具。
翻着翻着,卻在面對那些高昂的價格時,随即感到一陣肉疼。
蓁祈咬牙切齒,對着那熒熒的屏幕道:“破爛系統,坐地起價,發的都是玩家的國難财,髒心爛肺,不得好報。”
原本五六點積分的鐵絲等鐵制品,在現實世界裡便宜地要命,如今卻需要一百多點才可以買一分米。而需要暴力拆鎖拆門的工具,就更漲到沒邊兒。
系統商品價格随着玩家的需求,水漲船高,這明擺着就是坑錢。
蓁祈看不慣地朝地“啐”了一口,幹脆不逛了。
随波逐流、坐等被宰向來不是蓁大小姐的行事風格。
她一腳将玻璃踹松,卸下來,随後把外套脫下來撕成條,聚在一起擰成一根結實的麻繩,在地上摩擦成分外粗糙的、灰撲撲的樣子,牢牢綁在手上,側身攀上了樓房外的管道。
她将繩子從管道後面穿過,在另一隻手上系緊,然後卯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扽,将繩子、管道與自己三者緊密相貼,摩擦出“簌簌”的聲音,随後雙腿屈起繞上管道,爬蟲蠕動般,将自己向上移動着。
一層樓高的距離,蓁祈移動地沉穩又迅速,不一會兒便攀上了頂層的防護矮牆,側身爬上去,伸手将幾顆隔着肚皮疼的石頭掃下去,然後利落的滾翻,順利着陸。
她看着那約莫有五十厘米厚的矮牆,還有些驚訝,這厚度讓一個瘦子來躺,倒不顯得局促。
秦昆還真有可能是從這裡翻下去自殺而亡的。
“等等.......”她站起身來,雙手張開比劃了一番秦昆的體型。
根據她在新聞裡短暫瞥到的一眼,大概可以判斷這是個身高一米七四左右,體重不超過60千克的男人,屬于不胖,還有些偏瘦的勻稱身材。
她傾身将自己雙手間的距離比在矮牆上面——剛好可以像一口棺材般,将人擺在這裡。
突然一個念頭閃電般穿過,蓁祈腦海中靈光乍現。
如果說秦昆有可能是他殺的話,會有這樣一個人,用安眠藥将秦昆迷暈,将體重并不突出的秦昆背上頂樓,放在此地,等到秦昆轉醒來時,很容易因為剛剛睡醒,迷糊中,朝錯誤的方向翻身而去,從而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