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待在衣櫃裡時間太久而綿軟下來的手臂輕而易舉地就被那人桎梏住了。
昏暗的光線下,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能感受到那人的高大,緊實的身體就像是一張被拉開的弓,不是他能撼動得了的。
那人沉默不語地拖着他的身體,緩緩走向洗手間,一時間,仇钰看過的各種殺人後再分解屍體的電影片段一下子都湧入腦海中,恐懼抽走他全身上下的溫度。
他不知道那人想要做什麼,繃緊的神經被恐懼扯斷,同時,因為他對同性的碰觸過于敏感,被圈入懷中後,他立馬就能感受出“他”是個男人。
下一秒,褲子就被溫熱的水給浸泡了。
仇钰無助地輕“唔”了兩聲,不隻是褲子,就連他腳上的拖鞋一同被浸泡了。
他憋得太久了,所以一發不可收。
仇钰現在隻希望那人能因為嫌棄他髒,将他放開,他穿越到小說中扮演攻四,但他不想要死。
他兩條發軟的腿掙紮地動了動,此刻他也顧不上厭惡與同性的碰觸了,拼命地伸腿往男人小腿上蹭。
仇钰想着,隻要逼得男人忍無可忍,就會放開他了,盡管他分辨不出門的方向,但可以呼救。
他蹭來蹭去,估摸着男人的褲腿應該被他弄髒了,但捂住他口鼻的手并未有松動的迹象,耳邊男人的呼吸倒是越來越沉重,像是被囚禁的猛獸。
仇钰着急地伸長退,隻為讓男人感受到他身上的肮髒。
他怎麼這麼倒黴?不僅被人綁架了,而且綁架他的這個人還不嫌棄他髒。
仇钰被拖進浴室時,已經徹底死心,不再反抗了,像是闆上魚肉,任其擺布。
他馬上就要死了,還是死在了他最讨厭的同性的手中。
仇钰害怕地閉上眼睛,似是微風擦過,睫羽抖動地厲害。
可他想象中的疼痛遲遲都沒有在他身上出現,男人緊緊壓着他的身體,将他抵到了牆上,近到他可以聽到男人重重的心跳聲,已經滾燙的體溫。
黑暗中,一隻手摸向了他濕透的褲子,仇钰瞳孔微縮,詫異地看着面前面容浸泡在陰影中的男人。
這是在……
就不嫌他髒嗎?
這人怎麼這樣?
比他高出一頭的男人将他拽了下來,他背貼着冰冷的牆磚,滑到了地上。
呼吸打在了他的濕漉的褲子上。
仇钰又驚又錯愕,大腦無法處理眼前的狀況,空白一片。
這個人……在做什麼?
聞他?還是濕掉的褲子?
此刻,被陌生氣息侵犯的恐懼大過了被殺,他努力蠕動着發軟的腿。
可越是掙紮的厲害,他能感受到的呼吸就會清晰上幾分,有好幾次,布料似是都擦過了那人高挺的鼻尖。
“仇钰?”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仇钰下意識轉頭看向浴室門口,他張嘴想要出聲回應,可發出的就隻是一些稀碎的“嗚嗚”聲。
仇钰聽到秦晟的聲音後,像是回光返照的将死之人,手臂腿腳有了力氣,如同擱淺的魚不斷撲騰着自己的身體。
他屈膝,用力全力頂向男人,換來的卻隻有輕不可聞悶哼。
忽然,男人貼近他的耳朵。
“别出聲。”
仇钰身體一僵,機械般的一動一停轉過了頭。
男人的聲音又沉又沙啞,但還是像極了季祎桉。
可怎麼可能是季祎桉?季祎桉現在應該在另外一個城市裡參加比賽才對,他趕不回來的。
就算季祎桉趕了回來,也不會知道他在秦晟家。
可能是他聽錯了吧。
男人的手在他的褲子上收緊,仇钰看不見,但能想象得出男人的指縫間應該有從他褲子裡擠出來的水。
仇钰惱羞成怒地閉上眼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知道秦晟這個時候找過來是不是一件好事了,就算把他救下了,但他褲子濕漉的一幕還是會被秦晟瞧見。
他又不是一兩歲的小孩子,居然還尿褲子。
“呵,真是乖孩子。”
仇钰覺得眼下這種情況,男人應該是在譏諷自己,但在他熟悉的嗓音中,他聽到的就隻有被取悅後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