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桉漸漸意識到,賀長澤最近變得有些奇怪。
他開始給她轉發一些文章,其标題一看上去就讓人毫無點進去的欲望。
比如——
《當代年輕人的錯誤戀愛觀》
《虛拟與現實的區别》
《從女性向遊戲開始淺談戀愛風貌的改變》
《遠離虛拟愛情,真愛就在你身邊》
……
盛桉:……
果然那次玩遊戲讓他撞見,出現後遺症了。
不至于吧?一個遊戲而已,對賀總的“啟發”這麼大嗎?
盛桉以為,賀長澤是在擔心她沉迷于遊戲。
這朋友當的多操心啊!簡直都算得上是一個“防沉迷系統”了。
盛桉很領情,并嚴肅地跟賀長澤表示,她真的沒有什麼特别的把紙片人當戀人的愛好。她之所以會玩這個遊戲,純粹是為了轉換心情。
她這麼跟賀長澤說時,他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盛桉沒多想,就當他是理解了。
賀長澤終于不再給她發那種奇奇怪怪的文章了。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忽然對跟她約午飯這件事感興趣了。
一開始盛桉其實沒發覺。
她的工作室就在賀長澤公司隔壁。世紀廣場雖然不小,但好吃的餐館還是有數的。也是因此,吃飯時遇上賀長澤,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再說了,他們也不是單獨遇上的。經常是她跟着林克然一起,賀長澤帶着劉守恒一道。與其說他是在特地堵她,不如說他們剛好碰上了。
偶遇的次數多了,賀長澤可能也覺得習慣了,臨到飯點,他就主動問盛桉去不去吃飯。
盛桉也沒多想,很自然就答應了。
這麼答應了幾次後,劉守恒先不跟賀長澤一起了。
再然後從某一天開始,林克然到飯點時忽然有這件事那件事要忙了。
盛桉再是遲鈍,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她問賀長澤:“他們倆……看對眼了?”
賀長澤當時的神情十分奇怪。
他定定看了盛桉半晌,搖頭失笑。
盛桉讓他看得毛毛的,忍不住跟他分析:“我這才發現,咱們最近一起吃飯的次數變多了,多少也算是有革命友誼了吧?這倆人忽然先後遠離大部隊,不是嫌棄咱們是電燈泡是什麼?”
賀長澤:……
他隻好暗示她:“那有沒有可能,他們覺得他們自己當了咱們的電燈泡?”
盛桉恍然:“也是。但不對啊?劉總不是知道咱們的事嗎?”
賀長澤正期待她多想一些,誰知她很快就跳過了這一點,道,“林克然倒是不知道内情,但我也沒辦法跟她解釋。”
說着,她還替賀長澤遺憾,“看來短時間内,你是很難有什麼桃花了。”
她還自認善解人意,“不過你如果真有什麼情況,我可以替你打掩護。”
賀長澤隻好露出微笑:“不必,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除了午飯外,賀長澤忽然對探索A市城區内的各種餐館十分有興趣。他時不時就問盛桉晚飯有沒有約,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體驗體驗某某老字号。
盛桉一開始也沒多想。畢竟賀長澤也說了,一個人吃飯有些奇怪。她很明顯是去給賀長澤湊數的。
但盛桉到底不是真遲鈍的人,這麼來了幾次後,她終于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了。
她倒沒覺得是賀長澤對她有什麼想法。盛桉自來就沒往這邊聯想過,她是從另外一個角度出發的——應該是有什麼跟她息息相關的事發生了,而賀長澤正出于善意想要瞞着她。
他應該是有點同情她,所以才試圖幫她轉移注意力。
看來這事不小。
盛桉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她開始格外關注跟她有關的事。
之前姜月清試探她的事,賀長澤說他解決了,那應該就是沒問題了。這一點盛桉對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麼久了,徐希瑩也确實沒來找過她。這事應該已經翻篇了。
《小流年》的選角結束并官宣了,不是姜月清。
這麼說來,徐希瑩還是遷怒姜月清了?倒也不意外,徐大小姐一貫不怎麼講理。
她的工作室一切順利,開了好幾單了,前景看好。
賀長澤的公司最近勢頭也正火熱,她當初的投資不僅沒打水漂,反而還在源源不斷地為她創造财富……
盛桉仔細想來,都不覺得自己的事業有任何問題。
難不成是她生父那邊,或者是她媽媽那邊出了什麼身體問題?
盛桉一驚,趕緊通過多個渠道小心試探。
還好還好,虛驚一場,都沒任何問題。
那到底是什麼事?
難不成……徐起舟?
想到徐起舟,盛桉不由想起了白韶欣,心神微微有些不甯。
有些事就是這麼不經念叨,盛桉剛想到白韶欣不久,就在許父的生日宴上,頻繁地聽到這個名字。
許父去年剛過五十大壽,今年的生日宴并不打算大辦,隻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純粹一次家宴,當作是過散生。
家宴的主要人員,自然是許家兄弟姐妹幾個及其後輩,徐家那邊的徐希瑩。至于其餘的徐家人來不來,從來都是很微妙的事。猜他們來不來,也是每年許父過生日的固有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