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衍剛到家,就接到朋友陳景明的電話。
他将手機開外放擱在一旁。
陳景明開門見山先跟他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完畢後話鋒一轉,“你和蔣璇的事兒還沒了解?這人怎麼回事兒啊,鬧久了也不大好……”
“已經報警了,之後她不會來。”徐司衍道,解開領帶、襯衣,最終換上休閑家居服,并摘下眼鏡。
“要做這麼絕?畢竟之前是鄰居,你爸媽那邊也不好做吧……”
“面子已經給過,是她不要。那就和我沒關系。”
“以後你家裡應該不敢貿然給你牽橋搭線了……不過話說回來,她到底幹過什麼了不得的事,讓你這麼生氣?”
徐司衍喝了口水,一旁的落地窗上,隐隐倒映着他面無表情的臉。
對此他沒回答,隻說:“沒别的事,我要挂了。”
“欸我……”
不等陳景明好奇到底,徐司衍掐斷電話,轉而進了餐廳。
家裡阿姨做完飯便離開了,偌大的别墅裡尤為寂靜,也隔絕了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徐司衍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條斯理地享用晚餐。
期間似覺得有點乏味,他用手機連接設備,準備放點音樂或者聽點資訊,未料APP閃出廣告彈窗,順勢跳轉到另一個音頻界面——熱播欄目《夜語者》。
設備自動播放,沒等他反應過來,屋子裡便響起了音頻中女主播的聲音。
或許是音樂和開場白都還不錯,徐司衍也懶得再退出去,便試聽看看。
但越往後聽,他越覺得這欄目女主播的聲音有些耳熟。
正聽得有些入神,音頻忽然中止,顯示需下載某APP即可收聽欄目……
徐司衍想也沒想,點了下載。
恰逢這時,手機界面彈出條消息。
岑栀這回沒編輯文字與他周旋,而是直接回了他一條語音。
見狀,徐司衍播放語音。
「岑栀:如果你當時單身,我無話可說,咱們各取所需。如果你不是,也麻煩如實回答下,你是……慣犯嗎?我要确定是否需要去做個檢查……」
聽到這裡,徐司衍徑直扔下餐具,眉頭跳了跳,直接給她回撥語音電話。
……
岑栀這會兒才剛到家,被雨水打濕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已經累得癱在沙發上。
見是徐司衍,她便接了。
“喂。”
“你是沒有基本分辨事實的能力?開玩笑的話,也看不出來?”徐司衍語氣沉冷道。
岑栀坐直身體,格外認真回答:“這不好笑。我不想日後卷入你和所謂的前任或是現任的事情裡,更不想被莫名其妙牽連,所以我來确認一下有什麼問題?”
“那我也明确告訴你,我是單身。同樣的,我也沒精力和那麼多女人周旋,所以你大可放心。”
“好,謝謝你的回答。”岑栀說。
下一秒,電話又被男人挂斷,不足兩分鐘的談話中止。
她輕呼了口氣,猶豫着是否要把他删了,可手指卻遲遲沒按下删除鍵。
*
連續幾天陰雨,終于在一周後放晴。
岑栀錄制工作完成後,剛好到了下班時間。
“岑栀,晚上要一起吃飯嗎?”同事們正商量下班去隔壁商圈聚餐,便來問她。
“我和朋友晚上有約了,下次吧。”
聽鄭嫣然的意思,說是有個音樂餐廳新開業,邀請她去試吃,順便做下宣傳。鄭嫣然是某電台主持人,也兼顧自媒體,自帶流量,常常享有這種人脈福利。
打卡下班後,岑栀去等電梯,順便打了個車。
訂單剛下,車主就給她打了電話,詢問她着不着急,是否能多等幾分鐘,他們目的地剛好一緻。
見電梯還有得等,岑栀也不着急,爽快答應了車主的提議。
待看清訂單頁面上的車型款式,她略感意外,心想現在有錢人都無聊出來接訂單了?
幾分鐘後,岑栀下樓,去了定位地點附近等車,沒多久司機就給她打了電話。
與此同時,車内副駕駛的男人擡眸,先看到了等車的岑栀。
陳景明确認好位置,挂了電話,隔着車窗看了眼,“應該是她。”
“你是缺錢還是閑的?”得知陳景明随手接了個順風車訂單,徐司衍依舊無語。
他的車在早上來上班時被人蹭刮,便直接讓人送去走流程并維護。
晚上聚餐陳景明正好也去,徐司衍就直接搭他的車。
“你不懂,馬上要養家了,能賺就多賺。”陳景明閑扯道,緩緩停下車,滴了滴喇叭。
他看清岑栀的臉,立即和身邊的人道,“這乘客是不是挺符合你喜歡的那一挂?”
“有病。”徐司衍冷着臉頭也不擡,并不想接這種話題。
恰逢這時岑栀來開門,陳景明擔心她不會,正想讓徐司衍幫她一把,未料她已順利開了門。
見副駕駛似乎還坐着人,岑栀又确認了遍:“請問是陳先生嗎?”
“對,尾号0207對吧?”陳景明迅速接話。
岑栀應了聲,這才坐上來。
車門剛關上,她鼻尖敏銳嗅到一陣熟悉的清苦香氣,視線不由微微掃過前排。
出發後,副駕上的人一直沒說話,更也沒回應過司機任何話題,氣氛頓時變得寂靜又帶着點尴尬。
岑栀習慣性戴上耳機,并不被外界幹擾,盯着車窗外看。
時間久了,她的視線不經意落在副駕的車窗上,隐約看到了上面的倒影,男人自然交疊在腿上的手,那枚腕表也格外醒目。
她覺得應該不會這麼巧,很快轉移目光。
沒多久到達餐廳附近,岑栀才發現餐廳離她設置的定位還有段距離,需要再步行一會兒。
本打算和司機商量把她放在就近的路邊就行,未料他卻說:“我們也到這裡吃飯,可以送你到門口。”
“那麻煩了。”岑栀道謝。
待車停穩,岑栀确認好訂單金額後,便先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