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短暫接觸了下,但從他打球時無意表現出的狠戾,看周圍人時偶爾睥睨的目光及玩味的笑容。
岑栀也能感覺到秦勉不是善茬。
坐着休息了會兒,她想上廁所,也就不得不起身。
瞥見徐司衍坐在場館另一端不問世事,岑栀輕哼,莫名有點氣。
即便他提過,他們之間不存在感情,岑栀也贊同他的說法。
可方才她摔倒時,這人就站在一旁看着,顯得格外冷漠。
畢竟初次在床上,他什麼好話都哄,何況在那時候他們對彼此信息可以說一無所知。
而現在他們明明見過幾次,也有一定接觸。結果一次沒得逞,他就翻臉不認人。
這也愈發讓岑栀覺得,那晚在車上沒貿然答應他的決定是對的。
*
沒多久,岑栀從洗手間拐出來。
剛才腳有好轉的迹象仿佛是她的錯覺,這會兒疼痛似乎又加重,讓她不敢使力。
她靠在牆壁上沒動,看了看前後無人往來的走廊,又摸摸口袋,想起來手機放在儲物櫃。
岑栀歎了口氣,扶着牆慢慢往回走。
正準備下一個平面台階時,眼前似有道人影晃過。
她忙擡起頭,話到嘴邊又咽下。
隻見徐司衍不緊不慢向這邊走來,并且已經換了身衣服。
兩人目光相撞時,岑栀先一步錯開,臉色平靜。
她本不想在徐司衍面前示弱,無奈腳不争氣,緊接着以一種極其扭曲的神情迅速下了台階,身體重心不穩。
眼見着就要撞到走近的徐司衍,岑栀第一反應是喊:“讓開!!”
未料,這人一改剛才冷漠疏離的态度,倏地伸手扶住她,牢牢摟住她的腰。
岑栀被一股幹淨沉穩的氣息包圍,雙手條件反射地抓住他胸口那塊的衣服。
徐司衍穿的衣服偏輕薄,于是岑栀的指尖很輕易就撓到衣服下堅實的肌肉。
徐司衍輕嘶一聲,聲音無奈:“你輕點。”
岑栀聽了,連忙從他胸口上撤回手,但右腳又沒法受力,隻能暫時把他當成扶手似的攀附,慢慢用沒受傷的腳穩住重心。
兩人身體貼的有些近,岑栀便往後退了一步,語氣生硬地給他道了謝。
徐司衍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不明所以,隻看了看她的腳,“去哪兒,能走?”
“可以。”
剛才也是礙于有個台階,她下來不是很方便。平地相對會好些,小心一點也能走。
感覺她不是很想搭理自己,徐司衍眸光沉了沉,還是問了句:“不用幫忙?你同事現在可顧不上你,他們去談事了。”
話落,岑栀立即停下腳步,側眸看他:“他們在哪?”
“你也要去?”他顯得驚訝。
她自然不用。
今天本來也不是她的工作範圍内的事,而是臨時被抓來充人數、當花瓶的。
岑栀心裡都清楚。
這一會兒忽然就覺得自己吃了大虧,沒玩盡興,還摔了一跤。工作最後的成果也和她沒關系,所以她這麼認真幹什麼?
徐司衍見她忽然陰着臉不說話,沒着急走。
直到感覺到被一陣陰影籠罩,岑栀微微擡起頭,徑直開口:“剛才也沒見你這麼好心,有事嗎?”
徐司衍聽完,心中了然,微微笑了笑,“我隻是偶爾好心。”
“……”
她懶得理他,是真有點無語。
“确定不用幫忙?”
徐司衍姿态閑适,單手抄兜站在那裡等她回答。明明是詢問,卻給人一種施舍恩惠的錯覺。
“都說……”岑栀撞進他平靜的目光,語氣打住,心裡的那口氣忽然就發不出來,轉而開始斟酌。
幾秒後,岑栀話鋒一轉,毫不客氣道:“那你背我。”
徐司衍愣住,擰起眉,顯然是沒料到她會提這個要求。
岑栀看他微變的神色就猜到,徐司衍在某些地方,和秦勉其實有着相似性,他們對于幫助别人,會無意識流露一種命令或施舍。
無非是一個不屑于低級做法,另一個不願意掩飾自己罷了。
她就是想看看,如果反過來對他提要求,他是否還會如她所願,還是直接拒絕。
畢竟他總能有其他辦法幫她。
果然,徐司衍幾秒後給毫不意外的回答:“非要背?”
岑栀聳聳肩,一副随你的态度。反正她也得到了答案。
她正欲自己離開時,身旁那人倏地開口:
“抱你不是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