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栀腦子懵了一瞬,跟着反駁:“算我倒黴,開錯盲盒行了吧。”
話音落下,四周靜仿佛能聽見呼吸聲。
不顧一切的發洩完,岑栀胸口起伏,注意到男人越來越陰沉的臉。
她猶豫了下,什麼也沒說,拎着東西想溜。
未料,身前這人冷不丁地問:“開盲盒?”
“不懂什麼意思?”岑栀故作訝異,“你自己去搜。”
“我看起來很好說話?”
她怎麼敢的。
徐司衍收斂起笑意,面無表情時,那張臉就顯得格外陰郁,散發着說不上來的威懾力。
這片刻停滞的時間,也讓岑栀意識到,現在無論是武力還是說某種權利上,她都遠不及這個男人。
而她剛才口不擇言對他發洩怒火,甚至動手抓了蔣璇的頭發。
即便這兩人看上去關系有些糟糕,可好歹在一起過?
她和徐司衍隻是睡過一次,也不至于那麼快超過前任這個身份。
另外她鬧這麼大,是否會間接影響到公司和秦勉合作?畢竟徐司衍和他是朋友,萬一他想不通去秦勉那裡多嘴一句,豈不是全完了。
岑栀心裡有點慌,但又不想表現出來,隻能死死掐着掌心暗示自己冷靜。
徐司衍眼睜睜看着岑栀從一個随時準備戰鬥的女刺頭,又漸漸收斂鋒芒,縮回原來那副溫順無害的模樣。
他這回沒笑出來,臉上仍是不悅,“我至少幫過你,才過多久,過河拆橋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岑栀頓時憋紅臉,理智回歸腦子,也想起一些事。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而徐司衍冷冰冰地瞥了她一眼,毫不猶豫的率先離開。
*
岑栀在俱樂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找到了吃飯的位置。
等她到的時候,要吃飯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也在準備落座。
同事李舟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去他旁邊。
岑栀迅速掃了一眼屋内,注意到徐司衍并不在,心裡既是慶幸,又有細微的失落劃過,即便她不明白為何。
“你腳是不是嚴重了些?”李舟詢問。
“剛用了點藥,如果沒緩解我就去醫院看看。”岑栀解釋道。
“也行。”
兩人又交頭接耳聊了下工作進度,得知下午還要留在這邊繼續談事,岑栀則在思考是否要借着腳傷的借口提前離場。
但顧及身旁還有其他人,她準備等會兒尋個契機再和李舟提。
菜上齊時,又有人推門而入。
秦勉瞧見徐司衍進來,率先道:“還以為你不過來了。”
岑栀循聲看去,恰好與徐司衍冷淡疏離的目光對上。她感覺有些尴尬,便借故和李舟讨論工作,趁機扭過頭去。
徐司衍在秦勉身邊坐下,若無其事和人說話,并未再看岑栀一眼。
兩人之間的位置還隔着一些距離,而飯桌上大多數都在讨論岑栀并不怎麼涉足的話題,所以并不怎麼參與進去。
她盡量降低自己存在感,隻顧着埋頭吃菜。
不成想,有人提起方才在外聽到的見聞,笑着調侃道:“剛聽人說,是徐律抱着岑小姐去用藥?之前沒見過徐律對誰這麼周到,合着你們早就認識啊?”
岑栀莫名其妙被點名,更沒想到這裡也能傳八卦,不得不擡起眼簾,開始裝傻,“啊?”
“不太熟。”徐司衍淡淡回答,桌上的閑言碎語并未在他眼裡掀起風浪。
“不熟你抱人家?”秦勉笑着押了口酒。
“換個人也會幫一把。”
這話略顯随意,卻也沒有毛病,依然攪亂了岑栀内心平靜。
她咬着筷子,擡眸望向男人,心裡那股無名火又湧上來。
她可能沒良心,這人翻臉也挺快的。